,預付了三成,再過五天就可以去取了。
“很貴?有多貴?”她在電腦桌邊坐下,語氣輕飄飄的,她八成在想我這種草根兒嘴裏的“死貴”能有多貴,我這種俗人挑中的裙子能有多上得了台麵。
如果我是燕思南,她會這樣問嗎?燕思南有自己的事業,有資產,她是設計師,她可以為任何一場宴席親手剪裁最適合自己的禮服,可以是繡著梅花的高叉旗袍,可以是衣帶飄揚的低胸唐裝,不論哪樣,都昭示著它們主人的蘭心蕙質。
而我……
“反正特別貴,”我學著菜青蟲爬葉子的樣子扭過去,鑽進她懷裏,朝她的下巴吹氣,“我就穿那個,不然我就不去!”
祁犧捏我鼻子,我揮爪子去撓她,她抓住我手,“什麼衣服啊,拿來我看看。”
我沉沉眸子,“現在還看不到,到時候穿給你看。”
祁犧沉默了,我急忙湊上去問她嘴角,“好不好,好不好?到時候你嫌我醜,我就躲到犄角旮旯裏,你就看不到啦!”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摟住我背,“一件衣服而已,你想怎麼穿就怎麼穿,我隻是想讓你用更好的。”
我心頭一哽,默默把頭埋進她懷裏,她收緊手臂圈住我,我甕聲甕氣道,“祁犧,我有沒有說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她一怔,癡癡地笑,“你覺得我好聞了?以前一直是我說你聞著舒服吧?”
“嗯……”我鼻子裏輕輕吸著氣,緩緩閉上眼睛。
----------------------------------------------------------------
五天後我去取了裙子,劃卡的時候我閉著眼讓小莉拉著我手去對的劃卡機,另一邊蘭蘭還抱著我手臂,“你就算賴賬也沒用,裙子都做好了!”
我的心在滴血,雖然我很Low地選的最低價的設計要求,可是五位數的錢說沒有就沒有了,存了七年的小金庫一夕之間灰飛煙滅,命案都還能見血呢,高消費整個就殺人不眨眼!
小莉推我,“嚎個屁啊,宴會上釣個鑽石王老五什麼都回來了,快滾進去試試,看有什麼不對的還能改。”
“……”
進了更衣室,我研究了一會拉鏈才戰戰兢兢換衣服,套進去一點理一下裙擺,生怕一用力,欻拉一下給扯破了……(窘,我以前還真扯破過一條裙子,四十八塊促銷價,嗬嗬,嗬嗬嗬……)
換好走出去,小莉看我舌頭都直了,我白她一眼,“傻啦?”
小莉沒鳥我,去拉蘭蘭,“蘭砸你看,仙兒不?”
蘭蘭咬著食指盯我,頭一點,“仙兒!”
“嗤,仙兒你|妹啊!仙姐本來就……仙兒……啊……”
我慢慢轉過身,看著試衣鏡裏的自己,傻了。
這是我嗎?
我本就白皙的肌膚被雪白的絲綢裹起,兩臂懸著在肩頭、肘彎和手腕用孔雀綠貓眼石綴合的白紗,腰間一條純墨暗紋細佩帶,左側垂下細軟的孔雀翎,整個裙擺剪裁成裂雲似的不規則狀,走路帶起風來邊如雲飛在空,十分飄逸。
“仙兒,你得戴根腳鏈子。”蘭蘭過來抱住我的肩。
“哦。”我訥訥點頭。
“你那天走之前call我,我給你化妝,就你那化妝技術。”小莉抱著手臂擠兌我。
這下我炸毛了,我技術怎麼了,“幹嘛啊你這是,不就去次宴會嗎?”
小莉怒,“你說你去幹嘛?”
我挺胸抬頭,“吃飯!”
小莉食指一戳我眉心,“豬!記住,你是去釣鑽石王老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