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是眼皮上還有點腫脹。
五朵拿著衣服去河邊洗,恰好碰上村裏的婦人們。
一個人占一個位置,把大半條河流給占據了。
“這麼一看,五朵的眼睛變好看了。”
“這什麼雙眼皮,真有這麼好看?”
“河間村有個小夥子,人長得不錯,又勤快又孝順,家裏頭有兩頭牛,四畝地,一個山頭。
五朵要是恢複了,我們不妨去看看。”
“想要找好人家,哪兒沒有,就看你能出多少嫁妝。”一個婦人說。
本來高興的五朵,現在冷下去了。
這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潑來,讓她認清了現實。
家裏有田地是沒錯,有山頭也沒錯。
可是這些都是哥哥們的啊,她們這些養女,可沒有資格去分。
再說前頭出嫁的姐姐們,都沒有得到什麼嫁妝,她這個不上不下的,更沒有什麼嫁妝。
沒有嫁妝很讓人瞧不起的吧。
與其找一個家境富裕的,不如找個勤快的,老實的,沒有嫁妝也願意的人嫁了。
“你們聽說沒有,瞎子張到處跟人說,說五朵是他女兒。”
“是啊,說五朵是他跟李寡婦的女兒。”
呆坐的五朵騰起,“才不是。我不是他女兒。”
“他要是能拿出證據來,你不是也得是了。”婦人說,“這親生父親,可不是你想不認就不認的。”
五朵急了,抱起洗衣盆回家。
她才不想做瞎子張的女兒,做他女兒有什麼好。
或許小妹有法子,不如問問小妹,向她討個主意。
五朵到瘋子李家,聽得院子裏傳來說話聲。
慢慢靠近,瞧見裏頭或站或坐著,有好些人。
一人坐在上首,側邊是小妹和李大夫。
也不知他們在商議什麼,五朵覺得不該去打擾他們。
正要走,聽得小妹叫她。
“五姐莫走,你來。”
院子裏的人,都把視線放在五朵身上。
這個溫婉的女子,棕色的皮膚裏,透著幾分白皙。
淡淡的一笑中,帶著幾分嬌羞,怕是沒見過這麼多男人。
周農仔細打量她,她約莫是十五六歲,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高上一些。
蘇春:“五姐你把這些點心帶回去,叫娘抓一隻嫩雞給你,你來做一道藥酒燜雞,帶些芋頭過來,我想吃芋頭香米飯。”
五姐得了東西,也不敢多留,對他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拿著東西匆匆離去。
“周大人為官一方,愛民如子,為民謀福祉啊。難怪深得蔡大人賞識,這下連升三級了,恭喜恭喜啊。”蘇春問。
周農看向蘇春,這個姑娘人小鬼大,說話一套一套的。
這拍馬屁的功夫,就連他家的小子也比不上。
“蘇小神醫嚴重了。”
“聽說周大人家中有一橡膠廠,這橡膠素來是搶手貨,不知能不能去那定製些東西?”
“小神醫想弄點什麼?”
“醫學工具罷了。”蘇春想起一件事,“不知附近可有玻璃作坊?”
當年皇太後把製作玻璃的方子,公布天下,現今玻璃作坊可謂是遍地開花。
即便是遍地開花,玻璃作坊也是大戶人家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