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底下吹起了鶴唳的風聲,腳下的木板動了,緩緩向下移。
風大得像能卷走一頭粗壯的水牛,南墨城將南惜音緊緊的摟在懷裏,運轉內力保護著她。
南惜音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小身板瑟瑟發抖。
小潔那個沒良心的,天天給她講鬼故事,現在的南惜音就覺得,父皇在帶她下十八層地獄。
冷………
如墜冰窟。
熱……
如盛夏酷暑。
南惜音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麼鬼地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咦………
是春暖花開的感覺,還有小鳥的嘰嘰喳喳聲,知了的鳴叫聲。
她不知道往下降落了多久,隻在腦子裏接收到這個信號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哇,好漂釀哦。”
映入眼簾的,是如春的百花齊放。
四周都是懸崖絕壁,沒有凸出的石塊,沒有野草,沒有崖樹,也沒有藤蔓,目測至少千米之高。
崖壁像個聚寶盆,包圍著地麵,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寬敞的山穀。
放眼望去,山穀裏開滿了鮮花。
南墨城抱著南惜音穿過花叢,走在小橋流水上。
南惜音往橋下的河水裏看了一眼,興奮的揮舞著手:
“魚,父皇,有魚,好多隻魚。”
南墨城皺了皺眉,認真道:“魚不能用隻來形容,要用條,記住了嗎?”
“記住了。”南惜音點頭,下一秒,看見好大一條魚遊了過來。
她更興奮了,瞪著大眼睛,目瞪口呆的大喊:“父皇,好大一隻金色鯉魚啊。”
南惜音表示:驚呆了。
臉盆那麼大的鯉魚,從未見過。
南墨城不高興了,“條。”
南惜音:????
隻和條有什麼區別嗎?難不成就因為一個字,父皇聽不懂她在講什麼,為什麼一點都不興奮?
“哦,條,記住了。”
南墨城點了點頭,壓根沒看水裏的金鯉一眼。
過了橋,轉了個灣,前方不再是四季如春的花海,而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
隱約可見,樹底下,有一間簡陋的茅屋。
茅屋前有幾台石頭階梯,石階上,一隻毛色通紅的狐狸,正慵懶的趴在上麵曬太陽。
南惜音看見狐狸,又開始喊,“父皇,兔子,那裏有一條兔子,還是紅色的。”
南墨城:“…………”
“隻。”
南惜音:“????”
“父皇剛剛才說用條的。”
南墨城:“????”
“那是狐狸,不是兔子,狐狸是陸地動物,要用隻來形容,魚是水生動物,要用條,明白了嗎?”
“嗯嗯。”南惜音點頭,“明白了。”
轉頭又看見了一條超大的狗狗在悠閑的啃著骨頭。
“父皇,那還有隻狗,這次沒錯了吧,陸地上的。”
南墨城:“…………”
算了。
敗了。
跪下唱征服。
他隻精通國家大事,教導小孩這種事,比他玩陰謀詭計還廢腦子,回頭還是把她送到書院裏去學習吧。
南墨城徑直朝那隻狐狸走過去。
細看起來,那狐狸麵容頹廢,甚至還有點淡淡的憂傷。
南惜音剛想滑下去抱抱可愛的小狐狸………
滴………
係統提示:警報,警報,前方有危險,請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