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墨城，公主找到了沒有？”
南墨城這才回頭，看向跪了一刻鍾的江逸，冷聲詢問：“如何？”
“回皇上，大理寺那邊正在用刑，賢妃已經暈過去三次了，一口咬定………”
江逸頓了頓，調整了呼吸，繼續說：“一口咬定皇上離宮後，小公主被她丟下了護城河，親眼………親眼看著……看著小公主……溺死以後，才……才離開的，說是……要……要給十七皇子，報……報仇。”
江逸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心裏的痛讓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南頌死了，南惜音也死了，沐家的下場可想而知。
江逸感到身心疲憊，如果可以，他想遠走高飛，去過自己向往的生活，遠離皇宮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可是他不能，他生來就是皇上的暗衛，一生的使命，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危。
南墨城聽著江逸的彙報，頭腦一陣眩暈，差點站不穩，跌落下塔樓。
端木榮耀及時扶了他一把，有些擔憂，“沒事吧？”
南墨城搖搖頭，眼中的狠戾和殺氣，是江逸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他的音音，他的女兒，那個很喜歡哭，力氣大的能比過十頭牛的小包子。
他讓她吃了那麼多苦，才剛認回她，怎麼就離開了。
水裏一定很冷吧，她那麼愛哭，肯定很害怕，很孤獨。
那就……讓所有人都給她陪葬吧。
“傳令下去，賢妃沐挽顏，謀害皇嗣，革去賢妃封號，罪當誅，沐氏一門，削去所有官階，受連坐之罪，誅滅九族，三日後處斬。”
“什麼？”江逸抬頭，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他以為，頂多沐府會受到牽連，可是……皇上竟然要誅九族。
沐氏家族的關係盤根錯節，在朝為官者不在少數，此舉會動搖皇室根基啊。
江逸知道皇上此刻的怒氣，不敢求情，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一字並肩王。
端木榮耀蹙著能夾死一隻蒼蠅的眉頭，勸道：“皇上，不可，沐丞相乃三朝元老，戰功赫赫，平日裏為官清廉，百姓頗為愛戴，你這樣做，會引起民憤的。”
南墨城是鐵了心要給南惜音報仇，端木榮耀說的這些他心知肚明，但他南墨城的字典裏，就沒有怕這個字。
“朕心意已決，求情者，同罪論處。”
“這………”
端木榮耀也不好再說什麼，不管平日的關係如何，到底是君臣有別。
江逸見一字並肩王的勸說都不管用，還想再掙紮，“可是皇上………”
“江逸。”南墨城的聲音比雪山千年不化的積雪還要冷徹骨髓，“你要忤逆朕嗎？”
江逸心揪緊的疼，低下頭，畢恭畢敬，“屬下不敢。”
“還不退下。”
“是。”
江逸倒退著下了塔樓，端木榮耀看著，就覺得，有點心塞。
“皇上，你這是不是太讓人寒心了？”
南墨城轉身，繼續看著皇宮的動靜。
就在端木榮耀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南墨城開口了，“朕做事，還需要顧及別人的心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