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急性子,這樣想著,幹脆走出去打開門。
這一眼,南晚煙深感抱歉。
雖然這個太子現在是待罪之身,她還是很愧疚。
她很誠心的彎腰鞠躬,“抱歉,這位太子,音音給你添麻煩了。”
南胤的臉部一夜過去,非但沒有消腫,反而腫得更厲害,和豬圈裏300斤的大豬有得一拚。
臉頰上,額頭上,眼睛上,處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鼻子塌拉拉的,一看就是鼻梁骨都斷了。
看他的身形,應該就是司空口中說的那個半大小孩,既然是和男南惜音一起,還真有可能是她幹的。
如果換成是她,誰把她打成這副鬼樣子,南晚煙發誓,她會把那個人祖宗十八代的墳都給刨了。
“皇貴妃妃娘娘客氣了,我不會同皇妹計較的。”
畢竟,她是為了救他。
南墨城也走了出來,吩咐胡太醫:“帶太子去偏殿看看。”
“是。”胡太醫點頭哈腰,“太子殿下這邊請。”
南胤沒動,他還有很多話沒說,很多話沒問,父皇會怎麼處置他,母後去了哪裏,外公又如何了。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江逸輕輕彈了他一下,南胤知道他的用心,最終什麼都沒問,跟著胡太醫走。
“來人。”南墨城再次喚來侍衛,“昨日朕離開後,都有什麼人進過淵政殿,尤其是帶著食物來的。”
順子撲通一聲跪下,“回皇上,昨日午時,皇後娘娘的婢女,謹言姑娘來過,說是娘娘要出宮幾天,掛念皇上龍體,特意親手熬了燕窩粥讓謹言姑娘送過來。”
南墨城沒說什麼,是白彥秋,他早就猜到了。
隻不過人都死了,還怎麼追究?
萬幸,南惜音安然無恙。
南胤聽聞此言,腳下的步伐再也挪不動半步。
他知道的,是母後。
前日他看到的蕁麻,就是在白彥秋的坤寧宮。
“腐荒。”南胤回頭,不清不楚的喊了句父皇。
想說什麼,又發現無話可說。
“你先下去治傷,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這個時候,南墨城並不想追究這些。
南胤的眼中很失落,即使待罪之身,即使逼宮造反這麼大的事,南墨城也還是不願意正眼看他。
想想又覺得可笑,他根本不是他的兒子,隻不過一顆棋子罷了。
可笑他竟然對這份父愛期待了兩世。
南墨城給了他至高無上的榮耀,一人之下的皇權富貴,出生就高人一等,他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南胤和胡太醫離開後,江逸也想跟著去看看。
“站住。”
一隻腳才抬起來,就被南墨城喊停了。
江逸立馬老老實實站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然後……
南墨城走回了殿裏,看到南惜音不知何時睡著了。
給她蓋好踢開的被子,南墨城看向南晚煙,“你還不走?”
“走,這就走。”
破地方,她還不願意待呢。
就是她侄女,名義上的女兒在這兒,南墨城不靠譜,她可不放心把南惜音留在這兒。
南晚煙彎下腰,掀開南惜音的被子,伸手打算抱著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