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嵐從懷裏拿出娟帕撕成兩邊,堵住了耳朵,不自覺的往牢房邊緣坐了一些。
心裏祈禱:南墨城那個癟犢子玩意不會這麼絕情吧?
好歹這一路同生死,共患難,這些刑具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吧?
鳳嵐瑟瑟發抖,還真難說,南墨城特麼不算個人的。
阿嚏………
宮裏。
南墨城坐禦書房的案幾前,字跡剛勁有力,正書寫著聖旨,突然打了個噴嚏。
天氣變冷,寒風簌簌,常安忙取了件披風給南墨城披上。
“皇上,天氣變化,氣溫溫差較大,擔心著涼。”
“嗯。”南墨城攏緊了披風,寒風從窗外灌進來,確實有點冷。
常安瞄了一眼聖旨上的內容,會心的笑了。
這是皇上的心病,卻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一拖再拖。
這次………皇上是鐵了心要封梅妃娘娘為後了。
隔天清晨,常安手捧著聖旨跟南墨城去早朝。
朝中官員最近怨聲載道,皇上就跟小孩子捉迷藏一樣,時不時就不見人,朝政也荒廢了,奏折堆積成山。
說是讓一字並肩王端木榮耀代管朝廷之事。
可是…………
那個老匹夫哪裏是這個人才,他隻擅長行軍打仗。
這些個咬文爵字,勾心鬥角,他玩不來。
每次上朝就一句話:有奏折的往右邊放,沒事的都回去吧,皇上回來自會處理。
也不管別人想說什麼,說完就走。
此刻的端木榮耀,才剛剛起床,出門就看見今年的新科武狀元和自己的女兒端木素雅跪在門口。
“你們幹什麼?”端木榮耀假模假樣的問了一句,看著淩新問:“這不是新科狀元淩大人嗎?你跪在本王門口做甚?”
淩新抽了抽唇角,這老家夥不去演戲可惜了。
“回王爺,下官今日來,是有一事請求王爺。”
端木榮耀摸著自己的胡子,沒說話。
端木素雅緊緊抓著淩新的手,手心冒汗。
她一生都追隨著南墨城的步伐,嫁給他那麼多年,還是完璧之身。
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愛上一個市井無賴。
更想不到這市井無賴居然特麼的是新科狀元。
那他當初賣身葬父哄著她玩呢?
端木素雅知道真相的時候,一氣之下差點殺了淩新。
不帶這麼玩人的,端木素雅表示,這輩子都沒那麼慘過。
那段時間,她可算是把人間疾苦都體驗了一遍。
可是………
她一劍刺出,淩新不閃不避,正中胸口。
端木素雅都傻眼了,還好她沒有用力,不然可怎麼辦。
淩新就那樣手握著端木素雅手中的劍。
劍刃割破了手指,鮮血順著劍身下滑,流淌到了端木素雅手裏,他依然不肯放手。
他說,早在很多年前就喜歡她了。
他做這一切,隻是想和她在一起。
知道皇上心裏沒有她,所以,哪怕明知道是大不違誅九族的罪,也心甘情願。
端木素雅還能說什麼,這幾月朝夕相處,兩人窮困潦倒,吃了上頓沒下頓。
所有人生的苦他們都嚐過了,彼此的心也走近了。
端木素雅確定,以及肯定,她心裏的南墨城,已經徹底離開了。
從她的劍刺向淩新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沒辦法逃離淩新這個牢籠了。
無論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願意去試一試。
父親對皇上有恩,她以死相逼,端木榮耀一定會答應的。
最後一次,端木素雅在心裏發誓,一定是最後一次。
隻要以後端木榮耀看到她活的幸福,就會原諒她的。
對不起,對不起,爹,對不起,端木素雅默念著。
端木素雅想了很多,端木榮耀慢吞吞的問淩新:“哦?新科狀元能有什麼事需要本王幫忙?皇上昨日已經回來了,淩大人可以去找皇上。”
端木榮耀問著,眼睛瞟向淩新和端木素雅十指緊扣的手。
心如明鏡,就是不去點破。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端木素雅記住,婚姻不是兒戲。
選擇適合自己的人,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交代。
“不,這件事,除了王爺,別人沒有辦法?”淩新無奈的陪著這父女倆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