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音坐起,拿過掛在床頭的外套穿上,右手抬起,食指與拇指勾起並攏,輕輕一彈,桌子上的燭火瞬間燃起,點亮了整個房間。
危險的鳳眸眯起,掃射過去。
靈淵已經站穩,就站在窗戶邊。
月光折射進來,照在他身上,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
看著有幾分神秘,像墜落人間,走錯房間的謫仙。
他優雅,淡定,自信,從容,甚至微微笑著,輕輕的說一聲:“音音,我回來了。”
然…………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緊張。
所有裝出來的從容,也因為女孩的一個動作,蕩然無存。
南惜音隻看了那一眼,再無動作。
她拉起被子蓋過頭,躺下繼續睡了。
沒有喊人,沒有趕他走,也沒有攻擊,更沒有詢問,隻當他不存在。
是的,在她的眼裏,他不存在。
“音音。”
靈淵不甘心,上前幾步,彎下腰,伸手想去掀開南惜音的被子。
一把匕首準確無誤的架在他脖頸的大動脈上。
她的眼神迷芒中帶著狠決,“本公主已經放你一馬,還不知好歹,可打聽過本公主的名諱,這平陽宮,什麼人都進得來,但想出去,可沒那麼容易,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南惜音說著,目露殺意,快狠準的朝靈淵脖子劃下去。
靈淵慌了,她真的不認識他了嗎?
一個人的行為會騙人,但眼神不會。
她的眼神是那樣狠辣,下手沒有半分留情。
是那樣陌生,瞳孔裏在不是隻有他一個。
以靈淵現在的身手,即使南惜音完全占據了主優勢,他也可以避開的。
可是他沒有,他心裏還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希望她還記得自己,雖然明知道不可能,還是忍不住的想試一試。
他的頭隻是偏了偏,匕首沒有割到大動脈,卻是割破了皮。
帶著劇毒的匕首喝到血,即刻滲透皮膚,蔓延到四肢百骸。
脖頸上流下來的血,也從鮮紅,變成了烏黑。
“音音,你真的要殺我?”靈淵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實際上,他知道是自己騙自己。
“擅闖平陽宮,足以誅九族,殺你還是輕的。”南惜音的口氣帶著滿滿的嘲諷,一步一步,朝著靈淵慢慢走來。
她看靈淵的眼神,就向看一個死人,沒有同情,沒有悲憫,更不會有不舍。
身體開始發麻,這毒竟然如此霸道。
他必須離開,他不能死,不能死在她手上。
他要活著,隻有活著,他才有機會讓她重新記得他。
靈淵最後看了一眼南惜音,不舍的跳出了窗外,眼中是心疼,滿滿的心疼。
這些年,她究竟經曆了什麼,會變得這樣冷血。
又一把飛刀射過來,這次,靈淵躲開了,幾個縱身跳躍,消失在了無邊的黑夜裏。
暗處,躲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一直看著臥室的事情,看到靈淵逃跑,忍不住笑了,“嗬,臭小子,活該,以後有你受的。”
“嗐…………”女人歎口氣,“別幸災樂禍了,難道你想寶貝女兒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