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它們在雲山已經吃飽了,這會兒來了也沒多少作用,反而是暴露在人前,引起恐慌。”
靈淵分析的頭頭是道,南惜音也不是不懂這些道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坐以待斃啊。”
被炸散的毒蠱馬上就要越過幻靈粉,衝進城內了。
那厚重的城門隻能擋住人,根本擋不住蛇蟲鼠蟻。
“把舒綰弄出來。”
這是靈淵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說過,要保護她。
南惜音從空間醫院把深度麻醉的舒綰提了出來。
楚行隻是個奉命行事,為報仇而來的人,真正能控製毒蠱的人,是舒綰。
“在屍體上點起火堆。”
南惜音照著靈淵說的去做,侍衛找來柴火,扔下城樓,丟進了那些被殘殺的百姓和士兵身上。
毒蠱會蔓延,死後仍不得解,這些屍體,必須燒掉。
等到柴火丟得差不多了,火箭紛紛射出,點燃了屍體。
“我爹娘來了,惜音,保護好他們。”
“嗯。”
南惜音帶領一隊侍衛和江頌一起去接靈淵的父母,阻止他們往前。
她相信靈淵,無條件的信任。
南墨城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那是分別,甚至死亡的味道。
“你要幹什麼?”
“搜魂術。”靈淵抬眸,看著南墨城:“我要把自己的意識強行注入舒綰腦海,用禁術去探得毒蠱的控製方法。”
“結果呢?”
靈淵低下頭,看著南惜音遠去的背影,滿足的笑了,他這一生,好像從來沒什麼遠大誌向的追求。
除了她!
“結果就是我可能毫發無損的出來,也可能跟舒綰鬥得兩敗俱傷,醒來後變得癡傻,再或者,舒綰技高一籌,把我的意識徹底吞沒,永遠醒不過來。”
這不是武力高低的較量,而是靈魂意識上的搏鬥。
舒綰有著那麼強烈的怨恨之心,這個女人的狠毒,超乎想象。
她的意誌力之強大,靈淵不敢深思。
他怕自己沒有勇氣去做下這個決定。
而他自己?
除了早年對舒綰的恨,和後來想尋找母親的決心,他真的沒什麼追求。
舒綰在他的認知裏死了很多年了,那份仇恨早就被遺忘了。
娘親也平安歸來,他沒什麼未了的心願,自然也就沒有強大的意誌力去和一個滿心複仇的人鬥。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南墨城想起小時候的南惜音,她才三歲多一點,靈淵的失蹤都讓她悵然若失了好多年。
如今已長成大人,他們兩個日日形影不離,雖從未有過甜言蜜語,生死不渝的愛戀。
但彼此的喜歡,是那麼明顯。
“沒有。”
靈淵搖頭,若非萬不得已,他也沒有勇氣做這樣的選擇。
“你是要我死,還是滿城百姓,甚至整個天胤?”
靈淵給出了最值得深思的一個問題。
南墨城蹙眉不答,半晌,點了頭。
靈淵笑了笑,他就知道,南墨城選擇了百姓。
他不怪任何人,換作自己或者南惜音,都會這麼做。
南惜音走出去了很遠,都沒遇見靈峰,這才察覺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