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沒有成群的牛羊。
奔騰踩踏的戰馬揚著鐵騎,花草被踐踏成了碎葉,塵煙四起,處處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味。
為首的人身材高大魁梧,長著滿臉絡腮胡,騎著馬,悠閑的漫步在草原上。
馬蹄下,是數之不盡的殘肢斷臂。
馬兒拖著一隊被捆綁著的人馬行走,他們衣裳襤褸,血跡斑斑,個個身受重傷。
抬眸看一眼自己的家鄉,被拖行的人隻覺得頭重腳輕,暈頭轉向,他們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西域國主哈塔木蔑視的回看了一眼這些俘虜,得意又張狂的大笑。
他覬覦遊牧民族的土地,很久很久了。
草原很大,一眼望不到邊,根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在拚死堅持了半個月之後,他們還是戰敗了。
遊牧民族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下這幾千人,都全變成了俘虜。
俘虜的隊伍裏,還有一個孕婦,肚子之大,可能是對雙胞胎。
她身邊的男人,渾身都是刀傷,那是為了保護妻子,保護民族留下的痕跡,卻依舊掩蓋不了他的俊朗,和骨子裏的傲氣。
男人是這片草原上的傳奇,初來乍到,不被民族認可,處處被刁難,到如今娶得賢妻,成為遊牧民族的信仰。
女人突然尖叫了起來,“夫君,我可能要生了,肚子好疼。”
一行人中,受傷最重的就是男人。
他艱難的扯住拖著他們的繩子,拉停了馬兒,近乎祈求的看著西域國主哈塔木,“我娘子要生孩子了,國主可否暫停行程。”
他的聲音很軟,他知道哈塔木的暴躁,不敢大聲說話。
“啊…………”
女人很疼,肚子一陣一陣的撐著疼,仿佛要爆炸。
身下的羊水也破了,她是真的要生了。
“夫君。”女人緊緊的抓住男人的手,因為疼痛,指甲陷入了男人的手臂。
“阿婭,堅持住,不會有事的。”
送信的人,一定到天胤了,他會幫他的吧,應該是會的吧,男人沒有信心,因為記憶裏那個人,他太冷漠了。
比那個人更冷漠的,是哈塔木。
哈塔木粗獷的目光不善的打量著男人和他即將生產的妻子,陰狠嗜血一笑。
“老子抓俘虜是回去當奴隸,做苦工,不是當祖宗供著,既然不能做,留你們也是無用。”
哈塔木揮手,手下人拖著大刀,一步步靠近男人。
阿婭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撫摸著肚子,坐在地上,一點點的往後退,“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殺了他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哈塔木眼神不善,他聽說過這個阿胤,很厲害,很勇敢,是遊牧的勇氣。
要不是他,十天前他就收服了這個小部落。
“都不許動。”
看著提刀走來的人,被俘虜的遊牧民族紛紛反抗,惡狠狠的瞪著哈塔木。
哈塔木毀他們的家園,燒他們的房子,搶他們的女人,現在居然連生產之人都不放過。
“想讓我們臣服於你,今天這孩子必須平安出生。”
“平安出生。”
“平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