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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1 / 2)

幾經盤旋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醫院,一家縣城的醫院,三甲。

袁豈的全身插滿了管子,比上次曾屹受傷後的情形還恐怖。我看到了這一幕,瞬間轉過頭埋在曾屹的肩頭就哭了起來。

曾屹緊緊地抱住我,同時用另一隻手不斷地拍著我的背脊,讓我平複心情。

剛才我看到的那一幕太陌生,太驚悚。袁豈除了在這些機械設備的加持下勉強呼吸之餘,對著我的這邊臂膀空蕩蕩的,雖然他現在在昏迷狀態,但是我很難想象他究竟有多痛。那個對他下手的人究竟是怎樣的變/態心理,我不明白。

醫生告訴,自從他被送往這裏來之後就沒有蘇醒過來,一直處於深度昏迷中。小縣城的醫生甚至有些迷信地對我說,袁豈的各項體征已經表明他逼近於死亡狀態了,但是他之所以還存著一口氣在也是因為他存有執念。“或許在等著父母來交待遺言吧。當然,他什麼都說不出來,都沒醒過。所以,應該是聽聽父母的聲音就落氣。”醫生望了一眼袁豈,然後不無同情地對我們道。

聽到這話,我趕緊捂住嘴,強行用力拉扯著曾屹的手遠離病房。

“怎麼啦,慢點走,不要摔倒了。”曾屹護住我。

我確實容易摔倒,此刻淚眼朦朧,完全不辨前路。

此後的三天裏,我都等候在走廊過道裏,不敢進入病房內。

我怕醫生那番神神秘秘的話是真的,袁豈真的是要聽到親人的聲音才肯離去,我怕他是在等我……因為他的父母早就離世了。

曾屹在工廠那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因此就回去了,他雖然不放心,但是也無可奈何。於是遣了兩個保安守著我,幫我買飯,護我安全。

白日裏我渾渾噩噩等著奇跡發生,哼著不著調兒的《愛的供養》。到了晚上,我就睡在走廊裏,半夢半醒,夢魘纏身。

第三天,就傳來了消息,袁豈是因為和王剛的一位保鏢糾纏廝殺,進而致使了自己斷臂。而那位保安被袁豈殺死後埋在河邊(就是之前挖出來的那一具屍體),而保安身上的袁駒的血漬便是那時殘留的。

“狗屁。”我直接將告訴我這則消息的曾屹的保安啐一大口。我現在不管這麼多禮義廉恥,誣陷袁豈,門兒都沒有。

“你也不能這麼絕對……”小保安頗有怨言。他想來也很冒火,但是顧及到金主曾屹的托付,因此也隻能暫且忍著我這個瘋/婆/娘。

我怒不可遏,渾身都在顫唞,“什麼是‘絕對’?你說什麼是‘絕對’?啊?”我站了起來,步步逼近他,跟一直的孱弱形象完全不符,“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畏首畏尾,沒有主見不長腦子啊?那裏麵躺著的是什麼人?是救火英雄!是從火場裏暈厥中醒過來還惦記著火情的英雄!這樣的人會罔顧法律?會殺人放火?你不要以你的價值觀去揣測他,你不配。”我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噴到了他臉上。

另一個小保安以為我要動手,連忙上來勸阻我,結果兩人都得到我冷冷的一句“滾蛋!”

不一會兒,采訪的記者就來了,我堵在門口,不允許眾人進入。

記者們還算理性,聽到醫生講到袁豈現在生命垂危,也便紛紛放下了攝像機什麼的,安靜了下來。

他們認得我,因此問詢是否可以接受采訪。

我點頭,為什麼不呢?!我想把袁豈的故事講出來,我替袁豈發言,就像我當年替袁駒發言一樣。雖然,當年那些記者昧著良心並未采納我過多的建議,可是我始終相信正義的力量,就如同我相信火警的精神一樣。

在這個時代,媒體自身有很多的問題,媒體也非常的弱勢,但是媒體中有良心的人卻是大多數的。【注釋1】

記者們很欣慰,我全程講述不能忘記救火英雄,不能忽視袁豈的品德而去擅自揣度他的行為。記者們顯然更感興趣於袁豈的“獨臂事件”以及“殺死另外一名王剛保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