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什麼時候聽,那事實都不會變。可是粲然不知道還能熬多久,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也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見到。
我再一次因為急著尋覓所謂的真相而忽略了身邊的人,孽根深重,我無法自救,無藥可救了吧。
見到吳梅後,我們倆隻有不到一分鍾的交涉時間,她給了我一摞資料。
“這麼多?”我驚訝,因為時間很短,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竟然搜羅到了這麼多的內容。
“說實在的,可能一點兒用也沒有,不過你再拿去看看,因為畢竟你和曾屹相處了這麼久,我怕這裏麵或許有些資料對於我沒用,但是你看來之後或許會有些許的靈感呢。”吳梅言簡意賅。
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裝了起來,晚上回家再看。
就此話別吳梅。
回家後,一開門就聽到殷切的歡迎聲,大姐絮絮叨叨地道:“不看書啦?”,笑著從廚房走出來。但是一看到是我而不是曾屹,便滿臉不高興地再次走進廚房,嘴巴裏罵罵咧咧的。
我懶得管她,也沒理她究竟在說什麼,徑自回到房間裏。可是在途經書房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
我覺得會不會在裏麵看到關乎於“場力”的書呢……畢竟之前袁駒受到了場力的排斥等等,那麼如果一切壞事是曾屹所為的話,場力方麵的知識他應該具備吧。當然,他有錢有權,也可能會委托以他人來做。
不過,我進去看一看,萬一發現了相關書籍,也可以坐實他在這一塊兒上做的惡事。
本來是自家書房,我隨時進來就是了。可是今天因為目的性明確,因此進來的時候竟然是躡手躡腳的,覺得自己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般。
我悄悄進門,然後轉身反鎖上門。等一切做好了,我才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側,摁亮開關。
屋內通亮,而我轉身時差點兒嚇個半死,曾屹竟然就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
婚姻
曾屹看著我微笑,那份笑容很尷尬,仿佛有不堪想法的是他。
“我……”這個音發出來我就卡住了一般,用手指了指緊靠著牆壁的書架,那滿滿當當的書反射出的微弱光芒竟然都讓我覺得刺眼,我努力淺笑了一下,“我想找本書。”
曾屹默默地點點頭,朝我走過來,那表情若有所思。他看著我,目光射進我的眼睛裏,我竟然屏息凝神,心裏盼望著要是他稍微歇神地眨一眨眼睛,我便可以得到訊號,他並未對我的行徑產生懷疑。
可是我沒等到,我越發的尷尬和慌亂了。最終,還是我沉不住氣,“你看著我幹嘛,還這麼奇怪的樣子。”
我意料中的曾屹也應該順應著我的笑容也跟著笑一笑,然後說沒什麼。
但是,曾屹的眼神深處卻投射出了悲傷,眼瞼下垂,那一刻,我不知道哪裏來的特異功能,竟然能夠深切地體會到他的悲傷。也是那一刻,我竟然在心裏麵有個淺淺的聲音在控訴我,因為我傷害了一個人,我正在做傷害別人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我又把我的那套讓我堅定不移的理論搬了出來說服了自己的內心,於是我恢複如常,雖然依舊揪心。
“你是來找賬簿的吧……”曾屹竟然不是說問句,而是歎句般的輕聲。
賬簿?
這個詞竟然像錐子一般地擊中了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很明顯,曾屹不相信我。可是……他不相信我這件事為什麼會刺痛我呢?難道是我那麼賤地習慣了他的百依百順?
幻覺,隻是一刹那的不適應而已。我安撫自己。
“你如果想要看賬簿的話,你問我要,我發誓絕不做修改就交給你。”曾屹的眼睛裏竟然噙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