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發什麼呆?」李小姐輕拍一下我的頭。
我回過神,看到自己還蹲著,便站起身。
「走吧,她們在等我們呢。」
我往上看,她們已到溫泉旅館的門口,正招招手,示意我們快點。
我們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再去泡一下溫泉吧?」李小姐跟她們提議。
「好呀。」禮嫣說。
「嗯。」珂雪也點點頭。
「如果泡溫泉能把自己泡瘦就好了。」李小姐說。
『接受事實吧。多泡隻會脫皮,不會去掉脂肪。』我說。
「你也接受事實吧。」李小姐笑著說,「我們三個美女要去泡溫泉囉,
你自己一個人隻能回房間睡覺。」
『事實是隻有兩個美女。』
我話一說完,拔腿就跑,不給李小姐用暴力攻擊的機會。
我回到房間,另一位同事不在,不知道去哪遛達。
靠躺在床上,重新翻閱我的小說,仔細檢視亦恕的內心世界。
我發覺亦恕就像"愛情在哪裏"那幅畫裏的人,
始終是用看的和聽的,去找尋愛情。
卻不知愛情早已在懷中,隻要用心感受便能察覺。
我拿起筆,試著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但寫下的文字本身卻不失激動。
就好象垂釣一樣。
寫作的過程中,腦子裏不斷浮現珂雪所畫的圖,一張接著一張,
尤其是曾經在珂雪家中看到的三幅畫:痛苦、憂鬱和天堂。
我覺得這三幅畫泄露了最多部分的珂雪,也是她所畫的圖當中,
最接近完整呈現自己的圖。
我又想到珂雪曾說,如果你對一幅畫很有感覺,
那麼你有可能是這幅畫的親人或愛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於珂雪的畫而言,我是親人?還是愛人?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醒來後就準備開始第二天的旅程。
禮嫣和李小姐似乎很喜歡珂雪,每當到了一個景點下車遊覽時,
她們總是圍繞著珂雪。
有時小梁想擠進去湊熱鬧,但李小姐總能適時地讓他知難而退。
李小姐的角色像個保安人員,體型更像。
我通常在車子裏沉思或睡覺,下車時也是一個人亂晃。
偶爾接觸到珂雪的目光,也是笑了笑而已。
我隻有一次和她們三人短暫共遊,那是在海邊的偶遇。
「西部的海像比薩,薄薄的。」李小姐說,「東部的海則像雙層漢堡,
感覺很厚實。禮嫣,妳說呢?」
「西部的海是輕音樂,東部的海是交響樂。」禮嫣笑著說。
「我覺得畫西部的海,要用水彩;東部的海最好以油畫呈現。」
珂雪說完後,看了看我。
『東海岸是岩岸,常可見奇岩怪石的鬼斧神工,卻極少淺灘。』我說,
『西海岸是沙岸,有明顯的海灘,潮間帶又寬又廣。』
我看著麵前的海,接著說:『所以說東部的海和西部的海……』
「走了走了。」李小姐不等我說完,兩手分別拉著禮嫣和珂雪走開,
「這小子有病,在美麗的風景前麵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楞在當地,過了一會,才朝她們的背影喊:
『喂!我還沒說完耶!』
上了車後,珂雪主動坐在我身旁,說:「你話還沒說完呢。」
『什麼話?』
「東部的海和西部的海。」
『西部的海岸很溫柔,每天送走愛人離開,又張開雙臂擁抱愛人回來。
所以西部的海,像常常離開卻眷戀愛情的人。』
「很傳神哦。」她笑了笑,「東部的海呢?」
『東部的海岸很驕傲,雙手交叉胸`前,任憑海浪拍打,總是不為所動。
所以東部的海,像熱烈追求愛情且不屈不撓的人。』
「嗯。你的想象力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