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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3更,完結!)(2 / 3)

李澤文回京後忙於峰會,忙完後又被臨時拉壯丁參加了另外一個十分重要的學術會議,沒時間來南都,兩人隻每天通個電話,電話裏也談不了重要的事情。郗羽心中積累了無數問題要問他,而飛機就是個完美的“問答遊戲”場所——飛機上所有空間總共隻有幾十立方米,讓人想逃避都沒地方去。

國航的公務艙相當舒適,位置寬大舒適,晚上可以把座椅放到180度躺下來,讓乘客們可以躺平睡個覺,可以極大的減緩坐飛機的疲勞。空姐更是貌美笑甜,貼心的送來拖鞋、睡衣和毛毯。

李澤文換上拖鞋,並且示意她也換上。

“服務真好。”郗羽宛如土包子一樣感慨。

“一般坐經濟艙?”

“我很窮,沒有別的選擇。”

李澤文把拖鞋拆開放到她麵前,讓她也換上。如此周到體貼的服務讓郗羽有些不太適應,於是她準備找個話題來說。

“居然不是頭等艙……”

“你想坐頭等艙嗎?”李澤文聽到了她的吐槽,笑問,“你需要的話可以升艙,頭等艙恰好還有兩個座位。”

這位教授大概隨時都在觀察身邊的情況吧——郗羽默默想,然後決定吐槽回去:“不,我是說你居然不坐頭等艙。”

“一般而言,我的日常開銷不大。”李澤文說,“公務艙的性價比是最合適的。”

郗羽不懷疑這點。自家教授還真是那種外表低調更喜歡用智商砸死人那類生物。

李澤文取代了空姐的工作,教她用各種設備,這樣的輕鬆敘話中,飛機在轟鳴聲中起飛。

通常而言,郗羽都會在飛機上看書或者算題——這樣難熬的時間也會過得很快。但她已經打好了長篇腹稿,要和李澤文好好談談。

“程若自殺這件事,你有預料嗎?”郗羽問他。

李澤文取下眼鏡,揉著太陽穴反問。

“為什麼這麼說?”

“我和季教授聊過程若,他對程若選擇自殺並不奇怪,我想你應該也有同感。”

鏡片下李澤文的眼睛非常亮,甚至有些銳利,看上去毫無任何近視的線索。郗羽想他戴著眼鏡也許是為了淡定裝X,讓自己看起來更文質彬彬一些。

“心理學確實可以大致找到一個人的行為邏輯,但並不能準確預測她的每一個行動。何況程若是一個特別複雜的人,她自殺或者不自殺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李澤文沉吟著,“如果你一定要量化的話,大概三七開開。”

“那你為什麼再三提醒警察找到那瓶沒用完的毒藥?”郗羽這話不是質疑,她是真的很疑惑。

“你沒進過看守所吧?”李澤文微微抬起下顎。

“……我當然沒進過!”

“進看守所時,會進行徹底的搜身、更換衣物,以後算想通過自殘的方式來自殺,也可以及時送到醫務室去,想自殺的難度會大不少。程若有進少管所的經曆,她熟悉警方的套路。如果她決定自殺,時機不會太多。”

“有道理,”郗羽思索著,又說,“我和程茵去拜訪周老師之前,我曾經問你‘見到程茵後我應該說什麼’,你給我的答案是‘用最自然的一麵和她接觸’。當時你掌握的信息比我多得多,但都沒有告訴我,比如那時候你已經知道她們姐妹溺水一事,卻沒有告訴我。”

李澤文道:“程若是個出色的演員,她基本上是個人形測謊機,你則完全相反,完全沒有撒謊的天賦。你如果在她麵前撒謊,不可能瞞過她。”

“果然是這樣……”

郗羽釋然了。這一點她很清楚,此刻從李澤文嘴裏證實,隻覺得鬆了口氣。

她說:“我當時的掌握的信息有一些,但不太多,但程若以為這就是我和你掌握的全部信息了。聽完我的話,她認為我們對她起了疑心,所以決心把周老師推出來頂罪。”

李澤文微微搖了搖頭:“我當時並不知道她的想法。我認為周宏傑和她都有嫌疑,因此不妨通過你的渠道透露一些信息,來個打草驚蛇。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條蛇不是菜花蛇而是一條銀環。”

“我想也是。不過,程若為什麼會有把握可以把潘越墜樓一案嫁禍給周老師呢?她幾乎差一點就成功了。”

“程若比大多數人都更懂得未雨綢繆。她會收集有用的信息,她知道周宏傑有抑鬱症——也許十幾年前就知道,也許在她第一次知道我們認識時就讓人調查了周宏傑的信息——我相信她手機的通訊錄裏一定有某位私家偵探的聯係方式。再加上她在他家看到了抗抑鬱症的藥物,那就更有把握了。”

郗羽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程若自殺後,季時峻沒有著急離開南都,他根據蔣園提供的信息,在南都進行了為期兩天的走訪調查,試圖更深刻的剖析程若這個人。

“……就像她弄到毒鼠強並小心地保存這麼多年一樣。”郗羽說,“季教授說,那個毒死父母的女孩子判的死緩,現在還在獄中,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藏好的毒藥已經程若取走了。程若選擇從一個絕不會的告發她的人那裏拿到了可以毒死一操場人的毒藥。”

李澤文再次戴上眼鏡,徐徐點了點頭。

“是的,這個女人……確實非常厲害。”

他們乘坐的飛機是直飛紐約,走的北極航線。航班晚上10點起飛,起飛半小時後,飛機穿過雲層,將首都的光汙染、大氣汙染扔在了一萬米之下,郗羽支著下巴看著舷窗外,璀璨星辰逐漸浮現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教授,”郗羽說,“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為她難過。我甚至認為,她自殺是好事。”

李澤文沒作聲。郗羽盯著星空看,頭也不回的繼續說。

“這幾天我在網上突擊看了幾千份法律文書,我發現,如果真到了法庭上也隻能以周老師被害的那這起案子來起訴程若。前麵的幾起案子,隻有口供沒有物證,恐怕輕易就會被檢察官排除在外。再加上周老師沒有直係親屬,法官不會考慮到親屬的感受,判決一定從輕,最重的判罰不過是死緩,死緩還可以減刑,再加上一個好律師,最多二十年最少十三年她就能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