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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1 / 2)

問題,於是就毫不客氣地選擇了一家貴死人的店,當然,吃的還是火鍋。

赤司不記得自己吃了什麼,事實上因為鍋一煮開黃瀨和青峰就七手八腳地往裏丟東西,紫原還興致勃勃地加了些號稱他自己的最愛的不知名物體。赤司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那天鍋裏冒出的熱氣時不時就把綠間的眼鏡蒙上一層白霧,於是整個過程中就看到他不停地摘下來擦拭,戴好,沒幾分鍾就又摘下來……

那時桃井似乎問過綠間為什麼不把幹脆把眼鏡摘下來,綠發少年淡定地伸手推了推再度被蒙上的眼鏡一言不發,等到鍋裏的東西煮熟開始打撈的時候,赤司終於明白是為什麼。

分明那些東西放進去之前切得還挺漂亮挺高端的,為什麼熟了之後就成了那副令人食欲頓失的樣子?

當年他不知道那是因為黃瀨和青峰太急著開吃不停攪拌的關係,也並不知道某個大個子偷偷往裏加了自己最愛的薯片和美味棒,於是整個鍋底被弄得一團糟糕,撈出來的食物早已麵目全非,他的筷子在空中舉了半晌最後又擱了回去,實在不想挑戰自己的味蕾。

那之後黃瀨和桃井都腹瀉了一整天,青峰則是整個食物中毒,臉都青了……額,雖然不太看得出來。隻有紫原平安無事,大約是因為他平日裏就經常挑戰各種吃法吧。

隻吃了一口就放棄的綠間也沒能幸免,聽說那幾天都食欲不振……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就像是大多數世家出生的人一樣,赤司也有著極為挑剔的味蕾和審美,雖然當年一直感動於身為藝術家的母親舍得用那雙手去沾染廚房的油漬隻為做出他喜歡吃的東西,但被親情衝昏頭腦的少年依舊能辨別出母親的手藝……實在無法稱上好。

上帝總是如此公平。

偶爾也有些時候母親會帶來一些異常美味的料理來,男孩吃出與母親的水平絕對不同,倒也沒有詢問的意思,怕拂了母親的麵子,女人卻似乎並不太在意這些。

“這個是我的一個姐妹做的,你喜歡吃下次還讓她做給你。”

“……您有姐妹?”他記得他當時這樣問出口,他記得母親的家庭關係雖然也不簡單,但除了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兄長之外似乎沒有能讓她說出這種話的存在。

那個時候母親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說起來,之前在畫廊看到那幅畫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看到那張照片就大概察覺到發生了點什麼,玲央端起眼前的魚丸一邊往湯裏丟一邊補充道,“我在老師那裏看過一張合照,和畫上的人長得很像……老師說是她最好的朋友。”

是了,那時女人就是這麼回答的。

“是我的好朋友,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他確定在他和母親都同在赤司家的時候不曾見過那個叫做深穀楓的女人,也從未聽母親或者任何人提起過母親有這樣一位友人在。藝術家總是孤僻成性,他的母親連那些宴會或者社交都鮮少去參加,能稱得上朋友的人簡直屈指可數,這樣的母親卻告訴他,那是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

赤司征十郎所能理解的信任都是基於相互都掌握著對方的弱點,就好像他和斯特林,即使再怎麼相看兩相厭,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想撕破臉麵。因此即便是發生了那種事情,他的父親依舊能心平氣和地和那個家族談合作,對方也不會去無聊地計較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之類的問題。

現實總是如此千絲萬縷,不可能像劇本所描述的那樣純粹。

他所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理解母親所謂的友誼,卻也自然地察覺到了母親提到那個人時候的表情,是真的在高興著,又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眼神堅定不已,他忽然就有些不安。

再後來幾天之後,母親就不見了。

赤司想,那股不安並不是毫無道理,那個時候的母親,分明是已經決定將見證他成長的願望交托給了那個她最信任的人。

原來……一直住在隔壁嗎?

“我調查過她學生時代的事情。”赤司忽然開口,正對著還滾燙的蝦流口水的麻衣怔了下,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父親,紅發少年放下還沒動一下的筷子。

“她們雖然是同一屆的學生,但似乎並沒有什麼交集。”

來自中國的交換生性格開朗交際廣泛,反觀作為京都人出生成長起來的那個女生卻是全校著名的獨行俠,雖美麗優雅卻過於寡言。兩個不同類型的極端,不在一個班級也不在一個社團,幾乎是三年都沒有過一次對話,這樣的兩人到底是如何發展出的友誼赤司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母親說那句最信任絕不虛假。

否則絕對不可能在離開赤司家之後就轉身來找這個女人。

“不是有那個嘛,靈魂伴侶什麼的。”秋葉忍不住小聲道,隨即伸手拿過剛煮好的蝦來替饞嘴的女孩剝開殼,然後立即被燙得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大人的事我們也不好說什麼,等我媽回來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看她一邊說一邊繼續重複著剝殼然後縮回手的輪回,坐在對麵的玲央皺起眉,猶豫著剛要伸出手,卻見赤司伸手把女孩麵前堆得那盤蝦拉到自己跟前,修長的手指雖然有些生疏卻也毫不慌亂,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然後將剝好的蝦肉放在女孩麵前的餐盤,麻衣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