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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1 / 2)

抬手摘了個葡萄放到嘴裏,孤城雪懶洋洋的眯起眼睛,考慮著該如何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小徒兒,讓她也知道知道,為師的名號豈是那麼好用的。

深夜的孤影飄搖,塞外的月色傾城,遠遠的一大輪孤月浩瀚升起,圓月太明,連顆星都看不到。

孤城雪已經躺在轎子裏睡著了。

伯賞無敵坐在馬背上扳著手指算著,本來騎快馬三天就能到的路程,被小雪兒這麼一逍遙,要走十多天之久,默默的歎了口氣,揮揮手示意眾人停下,今夜就在此休息。

帝都的燭光搖曳,曲涼風握著狼毫幾經勾描,白紙上迅速出現一個女子的畫像,漆黑明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隱隱的黑眸中透著狡黠。明明隻是簡單的幾筆勾勒,但一眼就能分出這個女子是誰——不正是遠在漠北的荊長歌。

黑夜的帝宮仍舊燈火通明,遊烈天穿著一身紅衣躺在床上,捂著胸口咳的厲害。他並非偏愛紅色,隻是小時候父母聽說紅色辟邪,便一直給穿紅色,穿著穿著,也就習慣了,除了上朝,便總是一身紅衣。

遊錦鴛端著藥走進來,看到遊烈天一張蒼白的臉,馬上將藥碗交給身後的宮女,伸出雪白的雙手一下一下撫著遊烈天的胸口。

“不是說了,熬藥這種事你不用做。”遊烈天半躺在床上,看著一身紫衣傾國傾城的妹妹。

遊錦鴛蹙起眉頭,滿是哀愁:“可我總想為皇兄做點什麼,若是如此能感動蒼天讓皇兄不再受這病痛的煎熬,我便是再苦些也沒什麼的。”

“你這傻孩子,為兄這病,怕是好不了了。”遊烈天握住那雙遊走在胸口的手,眼中的眸光晦澀難明,終也隻是苦苦一笑。

“不會的,皇兄總會好起來的。”遊錦鴛回握住遊烈天枯瘦的單手,眼淚就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你怎麼一見到我,就總是哭呢。”遊烈天抬手擦掉那滴灼熱的淚水,這個世界上,真心待他好、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的,隻有這一人。

“皇兄,父王母後去世的早,留下你我二人相依為命……皇兄,就算為了不丟下我一人孤苦伶仃,你也要好起來……”遊錦鴛抿著衣袖擦了擦淚,不待遊烈天回話就接過了藥碗,“皇兄,喝藥。”

遊烈天抬眸注視著眼前這張麵如芙蓉柳如眉的小臉,緩緩的垂下眼眸,沉默的喝著碗中的藥。

藥雖苦,但心裏卻溫暖。

正文 第16章 冷戰

伯賞無敵是在半夜被孤城雪用葡萄核砸醒的,他剛睜開眼,就見到月色下一張慘白的臉,接著就是本能的一聲大叫:“啊——鬼啊——”

然後四周原本睡著的下屬都被他叫聲嚇了起來。

孤城雪端著手中的橙汁一把潑到了伯賞無敵的臉上,麵無表情的冷笑一聲,道:“醒了?!”

伯賞無敵打了個冷戰,月色下,孤城雪那張如玉的臉冷若冰霜,伯賞無敵伸手摸摸手臂上的豎起的汗毛,心裏嘀咕著此刻的孤城雪是傳說中的“冷麵修羅”還是“玉麵公子”。

“還不趕路!”孤城雪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轎。心中叮囑自己以後的路程一定要把他們盯緊點,自己一不注意就偷懶。

“全都起來了,上路。”伯賞無敵招呼眾人抬轎的抬轎,騎馬的騎馬,自己扶著腰哎哎哼哼的上了馬,心裏卻在埋怨小雪兒,自己一個主將都不著急,你說你著什麼急啊。反正這場仗都打了幾百年了,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瀾泱國以前打仗或許還是為了“必滅烈火”的祖訓,但後來就是為了生存的土地。

他們太需要肥沃的土地了,需要生存的根本:糧食、蔬菜、水果……

尤其是——水源。

你若不生活在這個世界裏,你永遠不會懂得進入旱季失去水源時的痛苦,眼睜睜的看著圈養的馬牛羊餓死,親人一日一日衰弱下去,也許隻要一滴水就能恢複生機,然則,你隻有淚水,甚至已經幹涸。

所以漠北的人有著比任何地方的種族都更加堅韌的內心,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再往前一步,也許就是水源。

所以,他們會將一場戰爭持續十年百年甚至幾百年之久,隻要堅持住,總有一天會勝利。

這是,漠北人的生存法則,是瀾泱人的信念。

他們從不崇拜神明,但卻信仰自然。

至於孤城雪,伯賞無敵是不著急打仗,但他卻著急見到自家小徒兒啊,幾乎兩個月未見,自是度日如年,相思成狂。

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孤城雪都以為這會是自己和荊長歌最久的一次分離,然則,他沒有想到下次的離別,一分就是兩年之久。

荊長歌坐在軍帳內托著腮,一會兒想著師父,一會兒想著大白,一會兒又想著長安城內那個文雅不足威嚴有餘的蓮丞相,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想到他,隻是總會想起夕陽下他遠遠走來的樣子,總會想起初見時,大朵大朵的梧桐落下,他負手而立的樣子。

隻是一個簡單的站姿,卻似穿越亙古。

他待自己好,是和師父和福伯和大哥爹爹都不同的,荊長歌想著,又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