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樣東西,他都不想失去……
宗越想得悲從心來,近乎絕望地懇求:“慕總,我可不可以,都留著?我是演員,如果臉毀了,就什麼都完了……”
宗媽媽愣怔了半晌才醒過神,一下子又哭了,邊哭邊說:“慕總,您行行好,行行好……”
這一刻,除了這幾個字。
她已經,什麼都不會說了。
隻要能保住兒子的安全,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甚至,可以去死……
慕淩凱不耐煩再磨蹭下去,淡淡轉過眼眸,給了保鏢一個明確的示意。
保鏢心領神會,手起刀落。
宗越那清秀俊逸的臉容上,立即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殷紅的鮮血,瞬間湧出,順著他的顴骨汩汩滑落下來。
“啊!”宗越發出了驚恐萬狀的慘叫,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不要動我的臉,不要動我的臉……”
宗媽媽這段時間夜以繼日地守在醫院,本來就心力交瘁,勞累不堪。
此時此刻,她再也承受不了這樣極度的刺激。
眼前一陣發黑,硬生生地昏了過去。
“媽!媽!”宗越焦急地喊了幾聲,哭喪著那張帶著血痕的臉說:“慕總,我還沒有選,你怎麼就動手了?
“這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慕淩凱聲調平淡,波瀾不驚,仿佛在聊今天的天氣一樣隨意自然:“一刀,不能算毀容。宗越,你還想不想,讓我的人,繼續拿刀在你的臉上劃下去?”
“不想不想!我害怕……”宗越拚命地搖頭。
從他臉上流下來的鮮血,很快,就把白色的枕頭,染得腥紅一片。
他隻覺得,自己在十八層的煉獄裏煎熬,整個人也快要崩潰了:“慕總,我認錯,我認罪,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
慕淩凱淩然起身站起,帶著掌控一切的強勢,高高在上俯視著他:“饒了你,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宗越焦灼地問。
“你現在這個樣子躺在醫院,是你罪有應得。”慕淩凱一字一句地開口,麵色酷寒,氣息森冷:“你聰明點,不要牽扯到我兄弟韓逸。最遲明天,派出所那邊,你親自找他們說明情況。案子撤銷,非撤不可。”
時到如今,宗越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他的臉,謝天謝地隻挨了一刀。
及時找到技術高超的醫生處理,應該還能恢複。
命根子,也總算保住了。
慕淩凱所提的這個條件,除了老實答應,宗越別無選擇。
他就好像,死了一遭又活回來。
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宗越百感交集,虛脫無力地點點頭:“好,明天我就讓助理給派出所打電話,我親自跟他們講。我受傷的事,和韓律師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