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風近乎帶著責備的發問，她的心陣陣發痛，不由得苦笑著說：“念念今天想吃西餐，我帶她來吃，不行嗎？”
“吃了沒有？”慕風繼續麵無表情地問。
王姝沒有再回答他的這句話，而是牽著念念跨前了一步，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問：“她還沒有死，她又回來了，對嗎？”
慕風厭煩地攥緊了自己的雙拳，聲色冷寒：“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你考慮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請盡快做出明智的決定，我沒有多少耐心再等下去了。”
這會兒，金夢莎也慢慢走了過來。
她的心裏，湧蕩著難以名狀的疑慮不安，暫時沒有說話。
看到她來了，慕念念忽然說：“爸爸，你不是出差了嗎？怎麼還在陵海呀？”
慕風伸手摸了摸女兒紮得神氣十足的小辮子，淡聲解釋道：“我剛回來。”
金夢莎的心，如同遭遇到十級地震和海嘯一般，不受控製的重重一震。
她抬起眼眸，不敢置信地看向慕風：“這是你女兒？”
“嗯……”慕風點點頭，有心想要加上一句，其實，也是你女兒。
可是，看了看麵前三個大小女人那表情各異的臉色。
尤其是，念念也在。
慕風還是忍住了，沒有在此時說出來這句話，隻是沉聲對金夢莎道：“等下我再跟你講。”
慕念念繃緊了稚氣未脫的小臉，輕輕拽了拽王姝的手：“我們回家吧。”
王姝是最為承受不住，眼前的這個局麵的。
她完全被打擊到了，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猶如一個機械的提線木偶，牽著慕念念一步一步地往餐廳大門邊走。
慕念念沒有再看慕風和金夢莎一眼。
甚至，連一句基本的再見都沒有跟爸爸說，直接跟著王姝走了。
金夢莎定定地看著她們的身影走遠，蹙緊了秀麗的雙眉說：“那是你女兒，你不去送她們？”
慕風微不可查地歎息一聲，低沉地告訴她：“珊珊，她叫慕念念，就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們的女兒。”
金夢莎驀地瞪大了烏黑的雙眸，就那樣直愣愣的，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仿佛突然間，傻掉了一樣。
又仿佛，壓根就不認識慕風了。
她的臉色，白得要命，神情透著深深的困惑與茫然。
慕風很擔心她，伸臂扶住了她說：“珊珊，我們先吃飯。這件事，我慢慢跟你說。”
金夢莎下意識地掙脫開了他的攙扶，低低地問：“我們以前，結過婚嗎？”
慕風無言以對，略帶狼狽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金夢莎的臉頰，更加蒼白了，又喃喃地問道：“那我怎麼，會跟你生一個女兒？剛才那個，帶著念念的女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