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吞下一塊點心,又喝了一大口茶,回答她道:“一半真,一半假。”
小河沒聽懂:“夫人,這是什麼意▒
“當然是真的,如果不真,臣妾也就不會來了。”何田田說話的時候,一直俯著身子,顯得十分恭敬。
太後看得出來,她的膝蓋很疼,但她依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到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如果她此時的樣子讓蘇景雲看到,鐵定會心疼罷?太後的腦子裏,突然跳出了這樣的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韋月明手裏收拾著東西,目光卻不住地在太後和何田田之間來回,何田田目前的態度,無論真假,於她都是有利的,倒是太後在楚王妃的人選上,搖擺不定,始終不肯給她一個準話,真是讓人憂心。
她生在世家大族,陪伴在太後身邊,深知在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於是心裏頭過了幾遍,就有了新的主意,上前幾步,對太後道:“娘娘,既然魏國夫人心誠,您何不就允了她?正好我那裏有一樁病例,想要與人探討,不如讓她先去我那裏坐坐?”
她昨兒才慫恿太後,給何田田上針墊,今兒就邀請她去坐,肯定沒安好心,樂嬤嬤想著,看了她一眼。
太後想的跟樂嬤嬤一樣,目光一動,點了點頭:“也罷,就讓她跟你去罷。”
讓韋月明教訓教訓何田田也好,正好試試她的真假。
韋月明見太後答應了,便衝何田田揚了揚下巴:“魏國夫人,跟我來罷。”
她神情倨傲,態度輕薄,太後愈發覺得自己沒猜錯,隱隱地笑了一下。
何田田戒備地看向韋月明,但還是跟著她走了,她雖然膝蓋上有傷,但帶著小河和小溪呢,還怕了她不成?
韋月明帶著她來到臥房,讓蕉翠關上了門。
何田田以為她要出招了,給小河和小溪丟了個眼色。然而韋月明卻讓蕉翠上茶,變得十分客氣:“魏國夫人,你真的下了決心,要跟楚王斷絕關係?”
她這是要做什麼?何田田眯了眯眼:“當然是真的,我這不是用行動表示了?”
韋月明笑道:“既然你離開了楚王,咱們從此就不再是敵人,你說是不是?”
誰跟她是敵人了?蘇景雲又不喜歡她!她還真當自己是情敵了!好不要臉!何田田有意奚落她幾句,但卻更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於是按捺下來,順著她的話道:“對,我們之間,再無利益衝突,自然不再是敵人了。”
韋月明滿意地點了點頭,問她道:“既然咱們不再是敵人,那能不能做朋友呢?”
鬼才想做你的朋友!何田田在心裏大翻白眼,嘴上還是順著她說:“當然可以了。”
韋月明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心裏肯定還有芥蒂,就算跟我做朋友,也不會很真心,不過,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隻要你幫我辦一件小事,我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你的。”
原來是想讓她幫忙辦事啊?直說不行嗎,非饒了半天。何田田又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問道:“什麼事?傷天害理的,我可不幹。”
“我這人最純良了,怎麼可能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呢?”韋月明說著,握住了她的手,“你是知道我心思的人,我也就不瞞你了,我馬上要去西南了,而太後心思不定,這楚王妃之位,還不知落在誰頭上,不知你能不能幫我留意太後的動向,及時寫信告訴我?”
她純良?她純良會調換了她的考試試卷,害她差點拿不到行醫執照?何田田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把手抽了回去:“就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