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麻煩, 第一次沒經驗,就要照顧兩個, 怕是要手忙腳亂了。”
白錦瑟是老早想過這樁事的, 一次生了兩個,是省事了, 但是照顧起來也麻煩, 而且就陸湛那毛手毛腳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說實話她有些擔心。
“陸表叔被你訓的很好啊, 這要是日後當爹了, 那肯定也是差不到哪兒去。”沉魚太概看透了她在想什麼,便是輕笑著說了一句。
剛才陸湛是親自把人送到門口才離開的, 自個兒扶著她, 一步一步的走, 整個的視線就都停在她身上, 半點兒都不帶離開的。
那一星一點, 她全都看在眼裏。
那時候沉魚就禁不住的感歎,陸湛真的是變了好多。
特別是以前的他跟現在相比......那都讓人去懷疑,這兩個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畢竟才過了短短多長的時間。
“......你最近身子可有什麼不適?”白錦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接著便是問了這話出來。
她懷孕時間要比沉魚長,該經曆的事也都先經曆了一遍, 自然在有些事情上,吃多了苦, 也有經驗。
有些事, 自然也能交流交流。
“孕吐是過去了, 能吃下些東西,隻是著肚子裏頭鬧騰起來,也不是個事。”
沉魚無奈的笑了一聲,但是接著頓了頓,又是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道:“但其實他能鬧,我也安心。”
因為自個兒身子狀況本來就不好,再加上被陳遇之下了那些藥,吃了有那麼些時候,雖然後來裴笙盡力給她養著身子――
但指不定會落下什麼病根。
就算是懷了孕,也始終惴惴不安,經常擔心自己一覺醒來,肚子裏麵的孩子就沒了。
所以孩子使勁兒踢她的肚子,那種有生機有活力的實感,讓她覺得,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她的孩子,健康又安全。
不會離她而去。
白錦瑟從她的笑容中看出了什麼。
“聽陸湛說,幕後黑手可都被送進刑部了,他信誓旦旦的同我說,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出來 ,想來,便也沒什麼好再擔心的了。”
具體的白錦瑟自然是不明白,隻是自己當初因為那人被擄走,也是受了好大一番的苦頭,心裏頭始終是有怨氣在的。
陳遇之他怕真是腦子有毛病。
白錦瑟這樣想著,心裏頭自然便是鄙夷不已。
“你應該認識他吧?”
沉魚沒頭沒腦的一句,倒是把白錦瑟給問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陳遇之。”
沉魚又說了三個字。
白錦瑟她和陸湛還有裴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想來無論如何,應該也是見過陳遇之的吧。
果然,白錦瑟點了點頭。
“我記得陳表哥......”白錦瑟下意識的就說了這幾個字,而後一愣,轉口道:“陳遇之他是個性情很溫和的人,平時也不怎麼說話,總是坐在閣樓上,拿著書在看,我那時候還覺得,挺平易近人一個人。”
他不像陸湛那樣吊兒郎當,也不像裴笙那樣冷清寡淡,看起來更多的,像是一個俊逸的書生,飽讀詩書,讓人覺得敬佩。
就算是多年後再見,他也沒什麼變化,就隻是多了幾分沉韻的詩書之氣。
饒是生在書香門第的白錦瑟,也沒有從他身上那份詩書之氣上,看出半分的不妥來。
所以她真是半點兒也不敢相信,那樣儒雅的一個人,會有著令人心驚的可怕心思,有些暗地裏下的黑手,竟是十年前就已經開始的。
簡直就是魔鬼。
徹徹底底的魔鬼。
“他是想針對我,才連累了你。”
他那人的想法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不想要她們的命,隻是一個勁的要折騰她們,不讓她們好過。
她不好過的話,裴笙也不會好過。
“媳婦。”陸湛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喊了一聲,倒也不敢扯著嗓子太大聲,隻是站在外屋門口,探著頭,小心翼翼的往裏頭看。
“這......談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家?”
陸湛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柔和的,隱約間,帶了一抹懼意。
“表叔快進來吧。”沉魚瞧著,不免是笑了一聲,笑著招呼道:“外頭冷,寒氣重 ,莫傷了身子。”
沉魚說完這話,陸湛還是沒反應,似乎在顧忌什麼,直到這邊瞧著白錦瑟也點了點頭,陸湛才是抬腿,走了進來。
沉魚不禁笑出了聲。
他們兩個倒是沒有多待,畢竟陸湛在這裏,女兒家的有些話也不好說,隻是隨口扯著聊了一些,陸湛和白錦瑟便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