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勘察處理。
隔離帶旁,上海江都時報派出的記者,正在采訪報道。
“我們走訪了附近的居民,有人表示,在死者墜樓之前,曾聽到了吵架聲,而且較為激烈,但具體的墜樓原因,尚待警方調查。剛剛記者從警方處獲悉,遠在杭州的死者家屬正在趕來的路上……”
紮著馬尾的女記者,身材偏瘦,穿著簡單,她手持錄音筆,語音記錄新聞實況,言行幹練,智慧冷靜,隨行的男攝影師,配合她拍攝畫麵,兩人合作十分默契。
這一階段的采訪工作結束後,夕陽落幕,夜的黑,漸漸彌漫了整座城。
“下班了。”
攝影師蔣彬如釋重負的開始收拾攝影器材,並道:“白央,一起吃飯吧。”
“不了,我得回家整理新聞稿呢,現在可不同於曾經的紙媒時代,要搶第一手的互聯網熱度。”白央眉眼間浮起些許疲憊,清麗的臉龐上,揚著輕淺的笑意。
蔣彬斜睨她,無法理解的表情,“時間再趕,也得吃飯吧?白央,你這麼拚,是不是想爭當咱報社年度勞模啊?”
“嗬嗬,不行嗎?勞模獎金一萬塊呢,我見錢眼開。”
“得了吧,玩笑開開就行了,你注意身體,別太拚了。”
“嗯,明白。那我走了。”
“明天見。”
白央背起雙肩包,朝蔣彬微笑揮手,“拜拜。”
華燈初上,南京東路繁華不落,外灘的洋房,黃浦江上的星火,東方明珠的絢麗輝煌。上海這座城市,永遠都是美麗多情又透著迷惘滄桑。
匆匆行走的白央,遠離了蔣彬的視線,漫在唇角的笑容,卻漸漸消失。
年輕的生命,開得正燦爛,卻不幸隕落。
唯一欣慰的是,那一對情侶,不曾同生,結局卻共赴黃泉,再不分離。
而世間許多人,愛過之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從此退出彼此的世界,再無交集。
比如她。
還有記憶中的那個人。
白央穿過天橋時,對麵大廈的戶外電子屏正在重播午間新聞,吸引了許多人趴在天橋的欄杆上觀看,並且頻頻有人發出激動的尖叫聲,其中有男有女,興奮異常。
身為記者的職業敏[gǎn],白央猜測該是某個大明星出場了,她不禁抿抿唇,隨意的一瞟,隻見巨大屏幕上,閃動著許多不同膚色的人,正從機場的出口通過,而這些人同時保護著中間的一人,不讓記者靠近,記者們卻像瘋了似的,搶著采訪,現場嘈雜的一句也聽不懂。
出於好奇心,白央想瞧瞧這位明星大腕兒是誰,但是保鏢個頭太高,幾乎將裏麵的人完全阻擋,偶爾鏡頭拍到,也隻是側臉,並且墨鏡遮顏,根本看不清容貌。
“Arno!Arno!Arno!”
忽然,幾個女孩子抑製不住激動的大喊大叫起來,白央嚇一大跳,不由駐足止步,仔細去看字幕。
“享譽賽車界的加拿大第一賽車手Arno初次歸國,受邀出席CRC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開幕活動,作為華裔車手,Arno受到國內媒體和粉絲的熱捧!今天中午,Arno落地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伴隨著主播切入的解說,白央總算明白了,這個Arno她曾經關注過,隻是這多年來,Arno一直在加拿大,跨國的原因,使得她查不到太多有關Arno的資料,甚至連他的中文名也不知道,並且Arno行事低調,流出的照片很少,全部是賽車照,每次還都戴著墨鏡與口罩。
白央秀眉微擰,Arno為什麼這麼神秘呢?難道他長得很醜,羞於示人?不,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一定有別的原因!可惜她沒有加拿大的朋友幫忙調查Arno,隻能自己在國內借助網絡搜索,得來的消息,實在有限。
這幾年,溫哥華的賽車手,凡是華裔籍的,白央全部列為重點關注對象,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是她想要找的人。
除了Arno,無法確定。
大屏幕播報結束,插播了廣告,人們紛紛散去,從白央身邊經過時,她聽到有個男人興奮的說,“Arno終於回國了,簡直等太久了!聽說Arno確定出席CRC開幕,我一早就訂好了入場票,明早上就可以看到真人了啊,怎麼辦,我太激動了,今晚要失眠了!”
聞聽,白央心下一動,欲追上去打聽些情況,無奈人潮湧動,Arno的男粉絲很快便看不見了。
她心事煩雜的走下天橋,乘地鐵回家。
白央住的是位於靜安區的合租房,很老舊的樓棟,五六個姑娘群居,每人占用一間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有公共的衛生間、廚房和洗澡房。
回到家,開鎖進門,隔壁房間傳來異樣的響動,白央一驚,第一個念頭是有賊,她迅速拿出手機,隨時準備報警,但隨即聽到了令人臉紅的*聲,以及*板吱吱作響的聲音。
白央了然,她無語的關上門,顧不上吐槽,連忙打開手提電腦,編輯新聞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