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紋紋脆生生叫了句“十六叔!”說:“小嬸喝多了黃酒,頭還是很暈,我去拿蜂蜜水給她解解酒!”
紀少徵點頭:“謝謝你了紋紋。”
紀紋紋靦腆一笑,蹦跳著走了。
紀少徵拉起她手,心疼地攥了攥:“先跟伯父打個招呼,然後我帶你進祠堂祭拜。”
除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酒精中毒,就點了下頭,都惡心想吐。
“不舒服的話……”紀少徵斟酌,“待會兒你留在紋紋家吧等我回來,讓紋紋陪你,雖然和長輩們不熟悉有距離,別害怕,他們都會好好照顧你。”
除晞猶豫,拽他袖子:“那你幾點回來?”
紀少徵像在給小孩子允諾:“盡快。天黑之前一定趕回你身邊。”
身在異鄉,周圍全都是不熟悉的人,還每個都盯著她打量,也許他們並沒有惡意,隻是對她好奇,可紀少徵不在身邊,她總覺的不自然。
除晞不安說:“唔……十六叔,怎麼辦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
紀少徵無奈,在場人太多,他久不回鄉,這次又帶著新婚妻子,關注點自然都在他們身上。
大庭廣眾,亦在列祖列宗前,自是要知禮數,便先答應了她,帶她燃了香進祠堂。
祠堂裏莊嚴安靜,兩人手持著香,秉誠鞠躬拜祭,接著紀少徵來到父母的牌位前,介紹過除晞,將她誇讚得有些忘形,最後承諾定會珍惜姻緣,好好待她,延續紀家香火,一起白頭。
出了祠堂,族人們分外熱情地挽留和攀談,他們不得已又逗留一陣,折返回兄嫂的宅院時已經十一點。
“剛才聽有位叔叔說,你會出資修葺紀家的老宅院?”除晞感興趣,一邊收拾包包,一邊說,“我們還會再來嗎?”
紀少徵看著她一笑:“才一個晚上,就舍不得走了?”
除晞不置可否:“唔……你們紀家這麼大的家族,彼此間相處的好和氣,真的很難得,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種感受。”
紀少徵嚴正糾正道:“什麼‘你們紀家’?從現在開始,是‘我們’。別忘了,我剛剛領你在列祖列宗麵前起誓白頭偕老,患難與共!”◆思◆兔◆網◆
“對不起……”除晞猛地捂嘴,一雙眼睛賊溜溜地轉。
紀少徵喜愛得把她拽到跟前,低聲在她耳邊說:“而且……我父母走的早,隻留我一個人,他們在天有靈,一定希望這條血脈延續……”
就是……他在祠堂說的“繼承香火”的意思?說白了,生孩子?除晞當做似懂非懂,眨眨眼:“噢……”
紀少徵凝神望著她半響,親了口她的臉頰:“瞧你嚇的,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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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除晞害怕生孩子,是到現在為止,她連婚後第一關還沒克服過去!
除了手忙腳亂的初1夜,紀少徵顧忌她身體,他們還沒有發生過第二次……考慮生孩子是不是……為時過早?
不過,相似的人生經曆,讓她理解紀少徵渴望親人和家庭的心情,非常理解!
四平八穩的黑色benz開往紀少徵養父母的村莊,仍是顛簸不已,除晞忍受胃部不適,頭歪在他肩膀,困意席卷,她朦朦朧朧地說:“十六叔,我……你……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紀少徵驀然一怔,想著,她著實是個極其敏[gǎn]的女孩,一句半開玩笑的話,竟然從上午惦記到現在。
“男孩女孩都好。你呢?”
除晞傻笑了下:“我也是……唔,其實還喜歡女孩多一點。”
紀少徵親親她頭發:“那我努力讓你生個女孩。”
除晞揪著他的衣襟,埋起臉:“這個……是你努力……就能決定的嗎?”
兩人一起笑出聲,光芒破雲而出,豔陽高照。
前後耽誤的時間加起來,抵達目的地時兩點半,除晞一路昏昏欲睡,紀少徵安頓好她,讓陸泉照看,在碼頭與養父母的侄子會和。
除晞感覺到身子被從車裏抱出來,放在柔軟的床上,蓋好被子,額頭有輕吻劃過。
困,累,暈,除晞蒙蒙然,翻了個身,找個舒適的姿勢接著睡去。
她做了一個冗長而離奇的夢,夢裏她不停奔跑,好像在和誰玩捉迷藏的遊戲,一會兒她追人家,一會兒人家追她,一會兒刀光相見,一會兒又是你追我趕。
除晞被被子捂得一頭汗,緩過神來,使勁回憶夢境,可還是那樣,全都記不住了,隻感到疲倦、四肢酸痛。
床頭坐著陸泉,支下巴正看她,目光一對上,他站起身:“你醒了。”
除晞抬眼,是黢黑空蕩的房間。像許久沒有人住過。
“紀少……”除晞起身改口,“紀先生,已經出發去海島了?”
陸泉中規中矩說:“是的,如果累再休息一下吧,紀先生最快回來,恐怕也要六點半左右。”
“現在幾點?”
陸泉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