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絨絨方才還在告訴自己,她不必多想以後怎麼麵對葉灝丞,他再怎樣解釋,他們之間已成定局,離婚了……不是嗎?
可大概三秒前,她的!
她認得的,確實是之前田醫生錄音所用的那隻。
田醫生在進行錄音之前,當然征求過她的意見,她也同意了,隻是,本該由心理谘詢中心保管的病人錄音記錄,怎麼會跑到葉灝丞手中?
難不成他刻意調查過她?
“這是什麼?”她失神時,鄭爵問。
紀絨絨狀似無意聳聳肩,將錄音筆放進大衣口袋裏:“沒什麼……鄭爵,今天隻是意外,我現在很好。”
“你很好嗎?”鄭爵目光探究,猛地拉起她的手,紀絨絨猝不及防,瑟縮回去。
“你在發抖,紀絨絨,手指還這麼冰,你說你還好?也許比起你這小小的擦傷,你更需要心理輔導……”
“鄭爵,我說了我沒事。”紀絨絨側過身子,試圖轉移話題,“已經到了下午,本來給你送些飯菜來,結果都在電梯裏打翻了,你還沒吃飯吧,讓護工和tony——”
她錯過他要離開,鄭爵一隻手上還紮著針,另隻手拖著架子追了幾步,握住她的手臂:“紀絨絨……如果你真的不要我擔心,現在,陪我上樓把針拔掉,然後一起吃飯……”
他眼睛中那由柔情包裹著的堅毅,一如既往,紀絨絨定定望著他,將他的手緩緩拿下去:“我還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
紀絨絨禁不住追問,深吸口氣,直截了當說:“葉灝丞。我不知道他脫離危險沒有?對,我今天在電梯裏遇到他,我們一起被困……”
那隻是一個巧合,並不代表什麼,更不能輕易改變他們的現狀。
她在心裏這般說服自己,但並沒有對鄭爵完全解釋。
鄭爵鋥亮的眸子裏一瞬充滿悲傷:“所以,我在擔心你的安危時,你卻在擔心他?”
“我去叫tony和除晞過來。你注意照顧自己。”紀絨絨攏了攏大衣衣襟,低頭快步離開。
鄭爵沒有再追、再擋,他確定,紀絨絨定是趕去看葉灝丞。
也罷。
隻是一想到,不知她過會兒要如何失望,便既心疼,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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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絨絨到了一樓急診室打聽,護士說葉灝丞脫離危險,剛剛轉到住院部。
她根據護士指引,輾轉到了葉灝丞的病房,她抬手準備推開門,正見到一個略帶梗咽的女人聲音在與醫生談論。
是季月。
每次都到的這麼及時,大抵也是天注定。
或者……葉灝丞,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