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蹙，接通。
僅僅兩三句對話，便掐斷了線。
“陸泉？”除晞見紀少徵似乎在▂
“爸……過年的時候，在哪裏？”
除敬海咬牙切齒：“爸陪這個女人一家出國了。哼，初五才回來。這些年我爸在外麵也斷斷續續有過幾個女人，但還從來沒幹過這麼荒唐的事，我媽大年初一進了醫院，我妹妹二十三了還鬧離家出走，外公外婆年紀大，我什麼都不能說……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
除晞皺皺眉頭：“夠了。你們家的事，我不想聽。”
除敬海沉默了陣，對上那與有自己幾分相似的眼睛，除晞內心裏其實從未承認過這個弟弟，甚至十分排斥，最好一輩子沒有交集，老死不相往來，她是第一次有了“二十多年來，她恨的這些人——除正廣，除敬海，除敬南，都是她的親人”的感受。
然而，親人又怎麼樣呢。
最深的傷害，往往都是最親的人給的。
除敬海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一家人很活該？你很解恨？”
除晞：“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你是因為有了紀少徵這個靠山，才會這麼理直氣壯吧……如果我查出來白曉璐是因為你和紀少徵才對爸下手，我不會放過你們！”
除敬海撂下狠話，轉身大步地走了，除晞渾身脫力，渾渾噩噩地隨後出了大樓，她應該立刻衝到對麵戳破畫麵？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先離開？
她呆呆站定了五秒鍾，白曉璐和紀少徵似乎一言不合，羞憤起身離去，除正廣隨後小心翼翼地跟著，像隻諂媚的狗尾巴，真是倒足了胃口。
紀少徵仍一動不動，挺直背坐著，若有所思轉著手裏的水杯，拿出手機時刻意看過來一眼，似乎他是在等她。
除晞屏住呼吸鑽進車中，讓司機直接開到南郊。除敬海有一句話沒說錯，白曉璐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如果麵對麵的對壘，她是必輸無疑，所以隻能選擇後者。
--
還在路上時，紀少徵的電話便打來，問她在分公司是否一切順利。
這一晃，隻是十幾分鍾前的事，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差點讓她忘記，之前她還在分公司給人以“娘娘”的身份開會呢……
除晞敷衍過去，說：“十六叔，我有話想問你……”
紀少徵的聲音波瀾不驚：“好。你直接回家吧。我很快回去。”
“嗯……做好飯了等你。”
除晞回到家，一頭悶進廚房裏，乒乒乓乓地亂忙，紀少徵幾乎隨後就到了，除晞懷疑他是不是在餐廳前已經看見她落荒而逃。
紀少徵從身後抱住她的腰：“怎麼想起來做飯吃？”
“噢，昨天秀姨送來不少東西，我跟著學了兩手，讓你嚐嚐勞動成果……對了，還有酒，你要喝酒嗎？”
除晞一直背對著紀少徵，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還需要一點時間，需要想想遣詞造句，需要找個切入口攤牌……
“你看見了……”
紀少徵的嗬氣鑽進她的衣領，除晞縮了縮脖子。
他扳著她的肩膀轉過身來，從那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