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許魔藥,竟在怔愣中直接濺了閃避不及的Harry滿臉。
嗡嗡作響的耳鳴彷佛被爆炸嚇跑,Harry這才慢慢的開始恢複聽力,從人聲吵雜的環境,身旁長袍上滴滴答答的聲響,以及耳邊焦急的呼喊聲。
“Harry!回答我!……”將他牢牢護在懷裏的Blaise低喊著,並製住他下意識試圖去蹭開魔藥的右手。
Harry勉強睜開眼,卻並未率先看到Blaise Zabini緊盯著他的紫色眼睛,而是從他的脖頸間,一眼看見了Severus Snape。
他瞧見對方眼底一閃即逝的驚訝,反而沒有留意男人臉上如同所有人預期的震怒不已。那種驚訝就像--一件對他來說,宛若自然規律般深信並習慣事物,突然之間出現不同以往的反應。
--他認定Harry Potter即使炸了坩鍋,也能及時保護自己。
所以讓Harry自已一組。所以將防護咒語瞄準其他毫無反抗能力的學生。所以看見被Blaise Zabini推倒在地,狼狽地護在懷裏的他,Snape驚訝不已。
Snape何曾信任過Harry Potter的能耐?Harry困惑著。
或著,對方隻是信賴他?
一段回憶突然浮現在Harry的腦海中。
那是他第一次來到魔藥學教室門前的時候。
Severus Snape甚至吝於看他一眼,說著:‘如果你的課表上有這堂課’--
……魔藥學,是Snape特別加給他,而非Potter的課程?
為什麼?
濕滑的藥劑順著眼睫流入眼裏,Harry隻得暫且閉上眼。
“Harry!你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熟悉的女聲急促的詢問。
Hermione的聲音十分緊繃,Harry幾乎能想像小女巫焦急的快要抓狂的表情,隻得示意他很好,不用太過擔心。
“還不錯,就是被壓的有點胸悶--”Harry說著,身上驟然一輕,以及某人撞擊到桌腳的悶響,他猜測Blaise大約是被Hermione拎著領子扔開,禁不住笑開,“這下好多了,就是有點……怪味。”
他嗅到這劑失敗的迷情劑,刻意歪嘴吐舌。
沒想到小女巫的聲調轉為另一種型式的緊張,“Harry,你聞到什麼味道?花香味?草地?羊皮紙那類的?”
“呃,”Harry仔細辨認著,遺憾的發現完全不是如此友善的氣味,“我想就是--魔藥味,沒有別的。放心,看來這劑魔藥並未影響嗅覺。”
“魔藥味?但是----”
“Potter,禁閉一周!”氣勢洶洶的截斷了對話,三兩句話的時間裏,Severus Snape已小心的裝起碎裂的坩鍋中殘餘的液體,揮動魔杖清理環境:“另外,為不何時宜的閑聊,格蘭芬多扣10分。將成品放到講桌上,所有人下課!”
緊接著,一股頭暈反胃的失重感讓Harry意識到他被漂浮了起來。
“Zabini,跟上,你們得去一趟醫療翼,確認偉大的Potter那劑失敗品不會令人永久性變得跟女巫八卦一樣長舌。”
Blaise這時正翻出自己幹淨的袖口小心擦拭著Harry臉上流淌而下的魔藥,未曾注意自己沾著滿身魔藥的長袍,聽見Snape的指示,略一點頭便快步跟上。
三人匆匆離開,被留下的Hermione與Draco維持著複雜的表情,目送幾人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