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顧不上商薇安了，閉上眼睛，把今天在路上列出的願望清單默念了一遍。
不外乎是家人身體健康，和相愛的人攜手到老。
還默默睜開眼想要瞄一眼顧遲，可是睜開眼的那一刻卻正好見到顧遲看著她，卻又在她睜開眼的瞬間將眼光挪向了別的地方。
可是殷可可還是感受到了，那眼神中無盡的話語，驀然的悸動。
殷可可猛地晃了晃頭，害怕那是自己的錯覺。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
等蘇西瑤吐了個昏天暗地出來，流星雨也消失得差不多，不過她依然笑得很開心，雖然什麼都沒問到想看的東西也沒看到，但是竟然神奇的覺得渾身通暢了。
霍明朗找來的代駕正在另外的小廂房等著，這回大家嗨高了，自然也該是打道回府的時候了。
殷可可看著顧遲有些微醉的上車，商薇安體貼地跟在身後，心裏苦悶得很，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好像她一點都拿不起放不下似的。
一個一個離開，殷可可靠在凳子上也不想動，朝宋然說道：“再呆一會吧，這裏空氣真好。”
遠離城市喧囂，這個夜裏也沒有被霧霾侵蝕。
宋然坐在她旁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說道：“莎莎，忘了顧遲吧，我會對你好的。”
殷可可擦了擦默默流出的眼淚，坐正了姿勢，看著宋然說道：“宋然，其實你也不喜歡我吧。”
沒等宋然否認，殷可可繼續說道：“就算喜歡應該也隻是喜歡十年前記憶裏的那個殷莎。”
“可是我早就不是那個殷莎了。”
“就像顧遲說的，過去喜歡，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區別隻是有些人很久很久才會變，有些人轉眼就變了。
殷可可一臉嚴肅的拍著宋然的肩膀：“不要再沉浸在過去裏了。”
宋然笑了笑，聲音低沉而帶著磁性：“可是再怎麼變你還是你。”
殷可可不置可否，她了解顧遲可是她現在卻看不懂他，她不懂宋然可是她卻能看透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沒有被宋然的話語迷惑，而是突然冷笑道：“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殷莎，怎麼在過去的十年裏你從來不曾找過她。”
“明知道她被痛苦折磨墮落，可是你從來沒有想過回來拉她一把。”殷可可看著宋然越來越陰沉的臉，心裏舒暢：“不過是因為你覺得那樣的她再也不是你記憶中的她了。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從前的我嗎？你就是一個騙子一個懦夫。”她真為死去的殷莎感到不值。
宋然將殷可可抱在懷裏，那懷抱不同以往的虛偽冰冷，而是帶著溫度和關心，不過話語卻不在那麼甜言蜜語：“你說得對，我真討厭現在的你，一點也不笨了。”他突然笑了笑，果然那個一直被保護的孩子已經長大了，他也放心了。
殷可可突然覺得這懷抱太有爸爸的味道了，這感受怎麼那麼奇特。她把眼淚狂往宋然的衣服上蹭，也不管眼睛的妝花了沒花。
“咳咳。”一聲沉沉的咳嗽聲響起。
殷可可聽出來了，那是顧遲的聲音，但是她的頭沒有從宋然的懷裏出來，因為現在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假睫毛也掉了眼睛也花了，這模樣太酸爽，她沒有勇氣麵對呀。
顧遲走到他倆跟前，氣場很低。
“顧大boss怎麼又回來了。”宋然的衣服被殷可可扯著，也掙脫不開，隻得硬著頭皮問道。
“回來拿個東西。”顧遲沉沉說道，取過落在桌子上的手機後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