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你救我的恩，我日後定會報答的。’
兩人吃過晚飯，初陽裝模作樣地為少年診了脈，蜷縮在榻上，掏出幾顆夜明珠，當做普通的燭燈來用。
她翻騰著幾本苓虛子編纂的醫書，雖然很快就開始不耐煩起來，但還是忍耐著，逐字逐句地研讀。
楚少則在一邊盤膝練功。
入夜，一陣冷風吹過，初陽微微抖了抖，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噴嚏。
“淩霜，你冷到了嗎？”
楚少趕緊收了功法，往暖爐裏又加了幾塊木炭，拖到女孩身邊。
“還好啦~”初陽揉揉微癢的小鼻子，裹緊少年為她蓋上的毯子，疑惑地說，“你穿這麼少，都不冷的嗎？”
初陽看看自己，裏三層外三層套了好幾件棉衣，而少年，除了外套，恐怕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褻衣吧。
“我不冷。”楚少搖頭，武者可運武氣取暖。
女孩不自覺地往他身邊靠，楚少知道，她的確是冷了，就像昨天一樣，一到晚上就全身冰涼。
他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淩霜，我給你渡一點武氣，可以嗎？那樣……或許你可以暖和些。”
靈武大陸以武者為尊，女孩練氣如此之高，按照慣例，他還應該叫她一聲“大人”，更不敢不敬，鬥膽提起為練氣高過自己的大人渡武氣，如此，已經算得上忤逆了。
而且，一般也隻有長輩才會為尚未練氣的幼童渡氣暖身，尋常人多會以此為侮辱。
所以，楚少說得很猶豫。
但結果，別說被觸怒了，初陽反倒開心極了，一口答應，“好呀！我還不知道有這種辦法哩，怎麼也沒人跟我說呀！”
楚少凝神，靜下心來，隔著衣物，雙手貼在女孩後背，將他所能提供的最純淨的武氣渡入。
少年傳來的力量無比溫熱，仿佛陽光照在身上，初陽瞬間變得懶洋洋的，倚在少年懷裏犯困。
過了一會兒，楚少睜開眼睛，看到女孩慵懶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
他無意識地揉了揉女孩微亂的頭發，“淩霜，明天我教你練武吧，以後你就不會冷了~”
楚少一邊向女孩說明練武的好處，一邊拿起幾根竹竿，打算用獸皮支起一個小床帳，以免再有夜風吹到女孩。
“但是師父說我學不會武功的哎~”初陽趴在獸皮床上看他忙活，嘟嘟嘴，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她回想了一下，師父好像說過，鳳凰之體的經脈無比繁複細小，乃是為了更好的與天地靈氣相接。同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無法運轉功法，化靈為武，好像還需要什麼息來著……
“不可能學不會！”
楚少斬釘截鐵，他手腳麻利，很快就弄好了一頂小巧的床罩，把女孩放在床罩裏。“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他在獸皮上躺下，隔著帳子緊挨著女孩，“快睡吧，明天我教你。”
“嗯，好吧，都聽楚大哥的！”
初陽不疑有他，順從地答應下來，不多時就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