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逆賊”似乎勾起了赭袍人不愉快的回憶,他沉默下來,劍袖鼓動,身如淵渟嶽峙,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陸卓凱如臨大敵,臉上一片肅殺之色。
赭袍人抬手祭出一柄閃著紅光的長刀,握住刀柄,運起武力,還沒看見他出招,一股巨大淩厲的刀意便直劈過來。
對於赭袍人突然的襲擊和恐怖的力量,陸卓凱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也不遲疑,立刻橫槍迎擊而上。
東魔眾人也飛身而起,與瑨國眾位將軍戰做一團。
“卓凱小心,他手中的乃是上古血魔刀,能吞魂噬魄,千萬不要被其所傷!”秦寰昱急急喝道。
不用秦寰昱細說,陸卓凱已經感覺到了,原本附著在自己身體表麵的武氣像被什麼腐蝕了一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漸漸脫離。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更麻煩的是,就在他剛剛啟動心法之後,猛然感覺一陣暈眩,腦袋沉沉,竟是中毒之症!
中毒?中了什麼毒?什麼時候中得毒?
不好!酒裏有毒!
麵對著數不清的刀刃,但自己卻連絲毫勁力都提不起來的時候,陸卓凱終於意識到東魔門為人之陰險,手段之詭詐。
而且,不僅是他,除了普通的士兵和執勤的禁衛軍,其他的武將或多或少的都喝了點酒,在抵擋歹徒片刻後,紛紛落了下風。
“卑鄙無恥的小人!”陸卓凱從牙縫擠出這句話,他的雙手一曲一擺,類似長槍的利器如靈蛇般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奇怪的弧度,曲折昂揚,直擊對方的頭顱。
若是換做平時,如此玄妙的一招,幾乎沒有人能夠躲開,但他畢竟中了毒,行動稍有滯緩,故而雖然削去了赭袍人眼前的兜帽,卻沒能中傷於他。
即便如此,依舊減緩了赭袍人的進攻。
不知是為了躲閃,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他以掌覆麵,連連後撤。
直至戰場的最邊緣,退無可退的地方,赭袍人停了下來,他似乎是歎了口氣,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終於把手掌放下,在眾人眼前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有人立刻認出了他的相貌。
“果然是你~”秦寰昱並沒有感到很驚訝,他早已猜出了七八分,此刻不過是證實了他的想法。
“楚天奇?!”齊淩風踉蹌地衝上前來,聲嘶力竭,“是你!是你!我妹妹呢?你把我妹妹怎麼樣了?”
楚魔侖的臉上顯出一絲不明顯的歉意,低低地說,“郡主她……無事。”
秦寰昱緊鎖的眉頭鬆開,他拉住激忿填膺的齊淩風,朗聲問道,“楚魔侖,瑨王乃是初陽郡主的親生哥哥,朕相信,你既然沒有傷害初陽,同樣也不會傷害他,對嗎?”
楚魔侖沒有回答,但是從他猶豫的表情中,秦寰昱已經知道了答案。
秦寰昱散步一般走下高階,“既然東魔君此次前來的目標是朕,那麼便由朕親自來會會你吧。”
陸卓凱克服著暈眩感,極力上前,想要護住他。
秦寰昱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卓凱,你讓開,即便你沒有中毒,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陛下,您也喝了華悅樓的酒呀!”齊淩風擔憂不已。
年輕的帝王輕鬆一笑,“還好,朕尚未貪杯。”
如此淡然坦蕩,既慨而慷,使人不禁心生敬佩。
楚魔侖倒不含糊,也許是害怕夜長夢多,他揮刀便砍向了秦寰昱的門麵。
然而,就在此時,少女熟悉的嗓音響起。
“寰昱哥哥退後!”
當一道精純澎湃的力量毫無征兆地到來,楚魔侖持刀的手竟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