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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辰又灌了一杯酒，伸手捏著太陽穴，悶聲道，“她要跟我離婚。”
蕭潛並不意外，“多好，多年夙願達成，你不該舉手慶嗎？”
顧奕辰皺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她離婚？”
“沒說過嗎？”
蕭潛轉了轉杯子，“但是做的不少啊，隔三差五，弄個緋聞去刺激刺激她，莫氏危機，你對你父親的冷眼旁觀，無動於衷，對了，你還解決了世紀難題，妻子跟情/人同時掉進水裏，你義無反顧的救了情/人，最後還讓她喜當媽，她能忍到現在跟你提離婚，可真是個奇跡。”
顧奕辰想反駁兩句，卻發現他說的都是事實，最後隻能悶著頭灌酒。
蕭潛歎了口氣，“你要真是想跟裴嫣然在一起，就放手吧，這麼些年，也折騰夠了。”
顧奕辰心裏有些悶，裴嫣然是他年輕時候的一段遺憾，而莫煙是……莫煙是什麼？他的妻子，他的……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莫煙提出離婚的時候，預想中喜一點兒都沒有，反而衍生出一股莫名的慌亂。
“如果我不離呢？”
“那你置她於何地？裴嫣然有你的孩子，你跟他這輩子都牽扯不清，難不成你還想坐享齊人之福？說句實在的，我要是莫煙她大哥，我能揍死你！”
“我以前那麼胡來，你怎麼從來沒說過。”
“因為你對那些女人不走心，”蕭潛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好好想想吧。”
起身前，他又回過頭，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徐北回來了，被老慕家高薪挖回來的，你說巧不巧，偏在這時候回來，哼哼。”
顧奕辰臉色猛然一沉。
*
莫煙在龐佳一那裏安了家，離婚的事，她暫時沒跟家裏提，離婚協議書已經委托公司法顧周恒幫忙起草了，她自己則是一頭紮進工作，瞞著莫珩，私下籌錢。
“篤篤”
“進來。”
“莫經理，有一位徐先生想入資莫氏，不過要當麵跟您談。”
林安娜的語氣有些激動，到底沒有失態。
莫煙怔了怔，“人呢？”
話落，有人推門而入，等莫煙看清楚來人，表情微微僵硬起來。
門口身穿藏藍色西服的男子，溫和一笑，勾起唇角，“煙兒，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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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今天怎麼回事，魂不守舍的？”
龐佳一那筷子在莫煙碗邊敲了一下，“後悔提離婚了？”
莫煙搖頭，扒了口飯，輕聲道，“徐北回來了。”
“噗——”龐佳一一口飯差點噴出來，她拿起直接擦了擦嘴巴，瞪著眼睛問，“你說誰？徐北？”
莫煙沒接話。
龐佳一眼睛轉了轉，突然笑了起來，“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你要離婚的時候他回來，你說他打得什麼主意？”
莫煙手指一頓，腦海中映出今天見到的那張成熟英俊的臉龐，陌生又熟悉，如果當初她沒有遇見顧奕辰，或許……哪有那麼多如果呢？
離婚協議書，很快就擬定好了，莫煙反複看了幾遍，慢慢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郵寄到了銳興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