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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工廠全麵關閉，公司大半兒的員工已經辭職，偌大的莫氏，每天來來往往都是要債的債主。
莫煙每天跟這些人周/旋，越發覺得自己臉皮是越來越厚。
“莫經理，你的電/話。”
林安娜一直沒走，莫煙多次勸說，對方一直說要跟莫氏同進退，莫煙心裏記著這份好，如果莫氏真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一定還了這份情。
“誰的。”
莫煙隨口問了一句，就接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莫煙。”
“小夏，”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顧旭的聲音，莫煙怔了怔，微微拉離了耳朵，抬頭給了林安娜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拉上門，離開。
“小夏，你在聽嗎？”
“嗯，在的。”
莫煙聲音淡淡，麵上沒有太多表情，自從那次無意中在顧旭的門外聽到那番話後，她就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去看望他。
她接受不了，自己一直當做親人的老人，卻隱瞞了她那麼多，那種被欺騙的感覺，就如同摑在臉頰上的巴掌，明顯得難以忽視。
“最近還好嗎？”
顧旭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帶著點兒試探，莫煙嘲諷一笑，淡淡道“挺好的。”
“您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就先掛了，我工作很忙。”
大約是從來沒有聽過莫煙如此敷衍的語氣，顧旭一下子怔住了，好半天，才略帶狼狽道，“你，你哥哥的事，我聽說了，奕辰做得不對。”
他說著歎了口氣，“我當初不該硬是強迫你們倆結婚，湊成了一對兒怨偶，我不知道奕辰，奕辰他在外麵有了孩子……，感情這種事，總是難以分得出對錯，但是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所以您是想讓我主動跟顧奕辰離婚嗎？”
莫煙打斷他的話，語氣平靜，眼神卻充滿譏諷。
顧占軒沉默了好久，才道，“我是為你們好。”
“爺爺，”莫煙輕聲喚了他一聲，眼淚突然爬上眼角，“我本來就沒打算再跟顧奕辰繼續糾纏下去，隻是我沒想到，顧家第一個讓我跟顧奕辰離婚卻是您，”
她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哽咽，倔強的令人心疼，“我把您當親人，卻不知道您一直把我當外人。”
那頭的顧旭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羞於麵對曾經自己疼愛的晚輩。
莫煙深吸了一口氣，將剩下的話說完，“您的要求，我一向都會做到，這一次，也不例外，隻是從今以後，您不再是我的導師，也不再是我的親人，即便以後路上相見，也都當對方是陌生人吧。”
“顧總，顧總，您不能進去——”
門口突然傳來林安娜的聲音，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顧奕辰緊繃著臉推門而入，瞧見莫煙表情才鬆動了幾分。
林安娜從顧奕辰後麵追上來，有些不安道，“莫經理，我，我攔不住他。”
莫煙放下電/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忙去吧。”
林安娜帶上門，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