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消失的溫度，讓厲先生微微一怔，慢慢蹙起了眉。
卻在下一刻，瞧見莫煙伸手覆上他的臉頰時，眉眼頃刻間舒展開了。
莫煙仰著頭，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唇角，眉頭蹙得緊緊地，顧奕辰下手不輕，厲景煜右臉頰上的巴掌印兒非常明顯，莫煙蹙著眉，有點兒不敢碰，好半天才望著他的眼睛，低聲問，“疼嗎？”
厲先生眉毛微微挑了挑，薄唇掀了掀，嘴唇不經意的往她耳邊貼了貼，聲音有些低沉，“疼。”
莫煙詫異的抬起頭，她以為像厲先生這樣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再別人麵前顯露出分毫軟弱，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幹脆的承認疼，而那帶著意味的眼神，怎麼看都有點兒撒嬌的味道。
莫煙垂了垂眼睫，輕聲道，“你給你拿冰塊。”
厲先生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隨即想到剛剛在外麵發生的事，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眸色也跟著深了深。
莫煙拿著冰袋出來的時候，厲先生正坐在沙發上逗弄毛團，那穿著居家服的樣子，怎麼都讓她跟平常性格孤冷的男人連不上線，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鄰家大男孩兒，處處透露著陽光。
莫煙在旁邊看了好幾秒，直到厲先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才堪堪收回，拿著冰袋走到他跟前坐下，輕聲道，“可能有點兒疼，不過敷一敷明天不會腫得厲害。”
厲先生點點頭，卻沒有接過她手裏的冰袋，而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做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莫煙一怔，這是要讓她動手。
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冰袋，慢吞吞的伸手貼到對方受傷的地方，厲先生閉上眸子，眉頭輕輕舒展開了。
莫煙……
真是個大爺。
近距離看厲先生，莫煙才發現厲先生眼角有一些細碎的眼紋，因為他不常笑，所以看起來並不明顯。
她忽的意識到對方的年齡比她長八歲，閱曆更不是她這個被放在溫室裏長大的千金小姐能夠相比的，她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贏得他的注意。
長相？
她是長得不錯，但是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美女，像厲先生這樣常年混跡商場的人，見到絕色一定更多。
家世？
他是在莫氏一貧如洗的時候，收購莫氏，以他厲氏繼承人的地位，根本看不上莫家。
她性子沉穩，一點兒沒有這個年紀女孩兒該有的朝氣，脾氣倔強，一旦認定的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改變，有社交恐懼症，不熟悉的人，她並不願意多說話。
莫煙努力想在自己身上找些能夠引人注目的地方，思來想去，卻發現少得可憐。
厲先生好笑的看著她臉上多變的表情，好久才輕聲問她，“在想什麼？”
莫煙回過神，臉頰微微紅了紅，自己居然因為想事情，忘了現在的處境，她垂了垂眼簾，遮掩住眼中的懊惱，幾秒鍾後，才開口，“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是上次不而散的時候，厲景煜問她的問題，今天卻是由她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