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辰視著他的眼睛,抿唇道,“她跟我說,她從來沒有跟別人結過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蕭潛,對方的手指隻頓了一秒,就恢複了平靜,但是依舊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顧奕辰眼底湧起一絲暗沉,良久之後,才咬著牙道,“為什麼?”
蕭潛吐了一口煙圈,隔著薄薄的煙霧看著顧奕辰模糊的麵孔,垂下眼眸,淡淡道,“這女人心術不正,她配不上你。”
顧奕辰一聲冷笑,伸手一把提住他的衣領,咬著牙,陰沉道,“蕭潛,你他媽隻是我兄弟,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
蕭潛淡淡的掃了一眼顧奕辰近在咫尺的臉,心頭湧起一股衝動,但也僅僅是一秒,就被他壓製下去,他露出一個跟平常一樣,慵懶的笑,輕輕推了推顧奕辰的肩膀,緩緩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要不是我兄弟,我他媽才懶得管你!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你愛的是裴嫣然嗎?”
顧奕辰手一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默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蕭潛瞧著他一臉落寞的樣子,心口像是堵著一塊石頭,很沉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
顧奕辰坐在他對麵,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認識十年,兩個人從高中時候,就是很好的兄弟,無話不談,顧奕辰第一次追女孩兒,就隻跟蕭潛分享過,他們之間的友誼沉澱了十多年,顧奕辰一直覺得他是了解蕭潛的,但是現在,他覺得他有些看不透對方了。
他跟裴嫣然無論走不走得下去,都不該由他的朋友出麵阻止,現在這樣的情況,讓他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不舒服。
很久之後,顧奕辰才開口,“蕭潛,這件事,以後誰都不許再提,但是沒有下次。”
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過頭看了一眼蕭潛,淡淡道,“不然,以後兄弟都沒得做。”
他說完,不再看蕭潛,開門大步離開。
陰暗的包廂裏,隻剩下蕭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一邊兒抽煙,一邊兒喝酒,包廂裏嗆人的煙味,幾乎要將他的眼淚出來,他扯了扯嘴角,掂起酒瓶,從頭頂澆了下來,冰涼刺骨的液體順著發絲流進他的衣衫,一寸寸侵蝕著他的心。
突然,他睜開眼,猛地將手裏酒瓶砸落到地上,碎裂的玻璃飛濺的到處都是,良久,包廂裏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吼,之後便再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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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很突然被被推開,裴嫣然要出口的話,被堵在喉嚨裏,她順著聲音朝著門口望去,看清來人,微微怔了怔。
門口站著不是別熱,而是厲綺雲和厲家長媳簡萱寧。
這兩個人怎麼會這個時間出現在的病房,裴嫣然一怔,隨即心頭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病房裏的人一時間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就聽厲綺雲操著大嗓門道,“裴嫣然是在這一間吧。”
厲家在雲安市很有威望,厲綺雲作為厲家長女,自然也是圈子裏的熟臉,雖說平常作風有些上不了台麵,但是幾分薄麵,都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