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挨著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太陽穴，低聲道，“我讓李湛來接你，回去好好休息。”
莫煙有些不情願，小聲撒嬌道，“天都還沒黑呢，我再陪你一會兒吧。”
厲先生這次沒有理會他的糖衣炮彈，表情嚴肅道，“或者我打電/話讓你哥過來。”
莫煙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我回去行了吧。”
厲先生揉了揉她的頭發，剛要說話，莫煙突然瞪直了眼睛，指著病床，小聲道，“她，她好像醒了。”
“水……”
病床上的人輕輕喚了一聲，莫煙推了推厲景煜，低聲道，“她要水。”
厲先生抿起唇角，幾秒之後，鬆開莫煙走過去，接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她好像真的很渴，接杯子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看厲景煜一眼，端起杯子仰頭就喝，她的動作雖然急，卻不顯得粗魯，小口小口的飲啜著，一杯水立刻去了大半兒。
等她喝完，才抬起頭。
在看見厲景煜的那一刻，她怔了怔，好半天才試探的叫道，“景煜？”
厲先生沒說話，從她手裏接過杯子，放到桌上，直接出去叫醫生了。
她看起來似乎很失望，透亮的眼睛，一瞬間也變得暗淡起來，她抿了抿嘴唇，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莫煙。
她看著她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才道，“我記得你，你上次為什麼不告我聯係方式？”
莫煙幹幹的笑了笑，心虛道，“我忘了。”
她彎起唇角，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坐起身，看了一眼門外，小聲道，“你認識景煜？”
莫煙還沒說話，厲先生已經進來了，他身後跟著薑琛，兩個人一前一後，一個麵無表情，一個略帶喜色。
厲先生進來之後，就拉起莫煙，低聲道，“李湛已經到了，我送你下去。”
說完，不給莫煙反應的時間，拉著她就出去了。
張雪蓉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小聲道，“景煜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薑琛動作頓了頓，溫聲道，“怎麼會，他隻是太久沒見你了，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
張雪蓉抿著唇，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我之前怎麼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一樣。”
薑琛作為她的主治醫師已經十多年了，他們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她最依賴的就是這個人，也隻有跟他說話的時候，她才不會那麼膽怯，敢放下警惕，像個正常人一樣跟他交流，雖然她清醒的時間並不多，多數時間都像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兒。
“你隻是太累了。”
薑琛幫她檢查完身體，指法熟練的幫她按摩頭頂，“想不明白的就不要去想，好好休息。”
厲先生回來的時候，薑琛剛從病房裏出來，瞧見他攔住道，“剛睡著，她一向淺眠，別進去了。”
厲先生將手裏的袋子遞給薑醫生，冷淡道，“莫煙讓我捎給你們的。”
薑琛笑了一下，接過來看了看，挑眉道，“說真的，我很意外，我以為你是獨身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