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手伸過去牽她的手，莫煙往後一躲，眼神冰涼的望著他。
“放我回去。”
他的笑容寡淡了幾分，抿唇望著他，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聲音，殘忍道，“我廢了這大力氣，將你弄過來，怎麼會輕易放你走？讓你去跟厲景煜雙宿雙飛嗎？”
莫煙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顧奕辰，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跟他是合法夫妻，你現在的行為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表情很平靜，“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你能在我身邊，哪怕是與全世界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莫煙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你是不是瘋了？將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囚禁在身邊，有意思嗎？”
“跟我在一起，我起碼能護住你的命，他能給你什麼？”
顧奕辰拔高聲音，“他連你的命都救不了，有什麼資格說愛你？”
莫煙皺起眉，沉著臉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他根本就沒有為你找到合適的腎源，從一開始，他就沒跟你說實話！”
莫煙怔了一下，沒說話。
顧奕辰以為她心思動搖了，聲音不由得輕緩了些。
“跟我在一起不好嗎？你既然能愛上我一次，就能愛上第二次，這次，你什麼都不需要為我做，讓我去愛你行嗎？”
“你能把破裂的鏡子恢複如初嗎？”
良久，她輕聲問道。
顧奕辰握起她的手，嗓音輕柔道，“雖然有些難，但是我會一片一片將它粘好，讓它跟從前一樣。”
“不一樣的。”
她輕輕推開他
，眼神冰冷的望著他，“哪怕你粘合的再完美無缺，鏡子上的裂紋也永遠不會消失，那就像是人心裏的傷口，不去碰的時候，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揭開之後，卻鮮血淋淋。”
她後退一步，語氣顯得有些激動，“我們之間的開始，是我一廂情願，我不怪任何人，我也不否認自己當初深深切切的愛過你，哪怕那段婚姻，給我帶來的傷害，遠超過幸福。”
“可是，奕辰，你到底能不能清楚，橫在我們中間的，從來都不是厲景煜，就算當初沒有他，我們最終的結局還是會走向離婚，因為對你來說，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那一聲熟悉的“奕辰”，一下子讓他潰不成軍，曾經，無數次的，她就用這樣的口氣，喚著他的名字，緊張的，愛慕的，或者無奈的，每每都令他厭煩不已。
可現在，這樣的聲音卻令他無比懷念，甚至有一瞬間，連他的心都開始動搖。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眼睛裏麵已經沒了剛剛的動容。
“以前的你，從來不會在我麵前用心計。”
他的話，讓莫煙的表情沉寂下來，各種動容的神色也收斂了起來。
顧奕辰說的沒錯，她的確是抱了勾動他情緒的想法，去說服他。
她跟顧奕辰認識這麼多年，對他甚至比對自己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