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煙沉默了好久，才問道，“還回來嗎？”
龐佳一輕笑，“我就算不回來，你也可以去找我，開車到鎮上也就兩個多小時，懶得你！”
莫煙眼神有些複雜，她總覺得龐佳一突然這樣的打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她不想說，她也不想去勉強她，莫煙伸手抱了抱她，低聲說，“什麼時候走，跟我說一聲，我去送你。”
龐佳一垂下眼眸，“嗯”了一聲，低聲說，“不確定，辭職了，我想先出去玩幾天，自從工作之後，我就沒放過長假。”
“好吧，注意安全，回來記得聯係我。”
“嗯。”
“行了，我還有事，你先忙吧。”
莫煙鬆開她，剛要走，龐佳一突然叫住她，“莫煙，如果慕崢弛來找我，別告訴他我的消息。”
莫煙怔了幾秒，點了點頭。
跟莫煙分別後，她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叩響了門。
良久，裏麵傳來了慕雲燦低沉的聲音，“請進。”
她推門而入，彎起唇角，喚道，“慕院長，不忙吧。”
見是她，慕雲燦笑了一下，道，“再忙，跟龐醫生談話的時間還是有的，找我有什麼事嗎？”
龐佳一扯了下嘴角，將辭呈遞上去。
慕雲燦接過來，隻掃了一眼信封上辭呈兩個字，連拆都沒拆，直接壓在胳膊下，抬頭望向她，“在這裏工作不愉快，還是找到了比我這裏待遇更好的醫院？”
龐佳一抿起唇角，“不是，是我私人原因。”
她頓了頓，“我父親有一個私人診所，開了好多年了，這兩年他身體不如從前了，我想回去幫他打理那個診所。懼”
慕雲燦打量了她一會兒，才開口。
“伯父知道你的決定嗎？”
龐佳一一愣，緊了緊拳頭，沒說話。
慕雲燦心下了然。
“你的意思是要放棄手術台，回到鄉下做了一個診所的小大夫？平平庸庸過一輩子？你甘心嗎？”
他的表情很嚴肅，問得也十分認真。
龐佳一垂下眼簾，“不管上不上手術台，我所做的都是治病救人，所以，哪裏都一樣。”
“你真的這麼想？”
“……是。”
慕雲燦皺起眉頭，盯著她看了好久，才說，“我相信，伯父送你出來上學，知道你寫出那麼優秀的論文，就不會隻是想讓你回去繼承他的診所，小龐醫生，你還年輕，你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你現在該做的，是讓自己的醫術更加精進，走到本該屬於你的平台，而不是故步自封。”
龐佳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好久才道，“我想辭職。”
周圍很安靜，他們誰都沒再說話。
慕院長捏著那份辭呈，低垂著眼眸，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給你一個月的假期，如果一個月之後，你還是這樣的想法，那麼，我放你走。”
龐佳一鬆了口氣，認真道，“謝謝你，慕院長。”
慕雲燦淡淡道，“些什麼，我也是為我自己挽留人才，出去放鬆一下心情，認真的想想我說的話，我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