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盛帝雖然在隊伍中安排了不少他的親信,但他對顏晉楚這個兒子還算是信任的,其實派出親信的目的僅僅是讓兩波自己比較相信的人再互相監控,以達到更讓自己放心的狀況。
在隊伍達到莫爾庫山脈後,齊盛帝每一日都會收到離王和親信兩波密信彙報尋找長生法的進度。所以他知道尋找長生法的結果很不樂觀,甚至傷亡慘重。
但他沒想到,明明最後的密信是說剩下的人開始整裝回齊盛,結果卻沒了蹤跡,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不過齊盛帝的煩心卻因為玨王的到來緩解了不少。
玨王顏晟睿是齊盛第二個兒子,顏晟睿比顏晉楚大四歲。其實在顏晉楚出生前,齊盛帝的心中一直覺得玨王是自己最貼心的兒子。
玨王自小聰慧,五歲時就對朝堂中事做出了自己獨特的見解,甚至他的見解還為齊盛化解過一次危機。
當齊盛終於漸漸有點穩固,同時齊盛帝因為聖貴妃的關係更加疼愛顏晉楚時,玨王不吵不鬧變得低調,很少再對朝堂中的事說出自己的意見,從來都是以一句,“父王處事向來英明,不需要兒臣自作聰明。”
曾有一段時間齊盛中有過太子立誰的激烈討論,當時逸王顏釋曲身為齊盛帝長子,且多年為齊盛駐守邊境自然呼聲很高,而看起來受齊盛帝寵愛的離王顏晉楚自然也呼聲不低。
其他皇子也有各自的支持者,可是在逸王和離王之外呼聲最高的便是玨王顏晟睿,明明他給所有臣子的印象隻有年幼時的驚人才智,長大後就趨於平凡。
但是立太子的討論讓這位潤物無聲的皇子浮出水麵,玨王給人帶來一種感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現在玨王作為一個常年待在自己封地的皇子,依舊有著和其他待封地皇子不同的待遇——齊盛帝給他一個特例,他可以隨時入盛京。
雖然他有來去自如的特權,卻從來在自己的封地碧晃郡待得太平,隻有齊盛帝生辰或有盛京有大事時才會奉召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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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安分守己自己讓疑心病很重的齊盛帝歡喜。
近半年來,齊盛皇族發生了不少事,舟王和他母妃被打入冷宮已經算最小的事了,接下來觴王造反至今仍在逃,最離譜的就是逸王。
他也算是齊盛帝從小愛護長大的,到頭來竟是別人的兒子,最糟糕的是在自己對這個兒子起殺心動殺手的時候,他卻成了領國有恒的儲君。
這些打擊實在不小,自私自利的齊盛帝深感自己需要有人安慰,於是玨王這個安分守己的好兒子便被召喚了回來。
“睿兒,你六弟至今音訊全無,朕實在擔心得很。”齊盛帝大吐苦水,擔心的確有,但還有很大一部分的想法是,最後的消息是在準備回盛京時傳出的,到底回沒回呢?是不是長生法有了進展?
玨王一臉誠懇,“父王莫要擔憂,六弟自小命運多舛,但從來都能化險為夷,這次一定也會沒事。隻是父王如此模樣讓兒臣甚是擔憂,兒臣便派人沿途去尋,看看是不是有蛛絲馬跡,父王你看可好?”
“如此甚好。”齊盛帝略微舒展了眉頭,“睿兒,這次來盛京,可要在皇宮多待些日子,朕老了,有時也會感覺寂寞。”
玨王一副父慈子孝模樣,“兒臣會陪著父王,直到父王看膩了兒臣為止。”
離開齊盛帝身邊的玨王很快就著手去辦派人去尋離王的事,毫不馬虎,消息傳到齊盛帝耳裏自然博得他欣慰一笑。
再傳來玨王雖然奉召入宮,但依舊表示自己若居在皇宮裏很是不妥,最後還是回到盛京的玨王府,如此安分守己又讓齊盛帝甚是滿意。
回到玨王府的顏晟睿,一直恭順的神情變得深邃,當有身影不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後時,他終於淡漠的開口。“如何了。”
身邊人在玨王耳邊低聲道:“聞人逐在秀寒搜尋至今無果,要在秀寒尋兩具被掩埋的屍體實在不易,不過屬下能保證,離王和神暝宮主絕沒有走出秀寒。”
玨王勾起嘴角,“本王要他們兩人的屍體何用,在那裏動手本王就沒想過死要見屍。隻是老六就像那百足之蟲,從小到大那麼多事從來都死而不僵。讓人多守幾日,免有後顧之憂。”
“是。”
玨王悠然在玨王府中悠然的走著,他細細看著自己在盛京的府宅。
這裏他沒住過幾日,當他被封了王有了自己封地,縱使父王沒有讓他去封地,他也隻能在皇宮外自立門戶。
玨王府?
可笑,他在盛京,怎麼能住在什麼玨王府中?
家?
隻有一個地方配當他顏晟睿的家,那就是——他朝著皇宮的方向看去。對,隻有那裏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自己隱忍多年,曾經呼聲最高的兩人,大哥等於在齊盛曆史上被除名,而老六被自己解決的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