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捂上了。
“她騙你的。”虞側妃淡淡道。
“好呀,你敢騙我。”林側妃一拿開手,梅憐寶捧著林側妃的臉就讓她看冰湖,正看著好幾個光溜溜的白玉胸膛。
“啊,你們兩個合起火來欺負我。”林側妃的小臉紅透了。
梅憐寶拍著欄杆笑,虞側妃笑彎了黛眉。
梅憐奴默默站在一邊,時不時的掃一眼梅憐寶、林側妃、虞側妃,偷偷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她隻當自己隱藏的好,卻是被虞側妃都發現了,發現了虞側妃也是淡淡的,一雙眸子不似梅憐寶的繾綣多情,不似林側妃的清澈高潔,也不似梅憐奴的怯懦嬌憐,而是遼闊悠遠,是一種天地都被容納在其中的意味。
遊廊附近有山石溪水,溪水都結了冰,像玨哥兒這些小孩兒都在奴才的照看下在上麵滑著玩。
太子妃應付膩了貴婦們,便也帶著綠袖、紅珠過來這邊亭子歇會兒,正經的觀看冰嬉。
貴婦們紮堆,一邊看冰嬉一邊東加長李家短的閑磕牙。
貴婦和貴婦們之間交往也是要看各自夫君的意思,若利益相關則交好,若利益相悖則疏遠。
忽有一個和左武衛將軍夫人交好的貴婦在遊廊裏走了個遍都沒尋到人,不禁扯著同伴的袖子問了一聲,“今年左武衛將軍夫人沒跟來嗎?”
同伴道:“好像左武衛大將軍夫人也沒來。”
“來之前我去拜訪過大將軍夫人,像是病了。”右金吾衛將軍夫人道。
搶球過後,便到了中午,用過午膳,歇了會兒午覺,下午還有轉龍射球和奪旗,將近一千人的冰嬉,不知不覺便到了黃昏,場上的兒郎們都疲倦了,貴婦們也玩累了,守衛行宮的禁軍們也放鬆了警惕,天色將晚,冰嬉結束,正是散場的時候,忽然就有人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有刺客!”
大皇子陰鷙了一天的臉立即換發了光彩,跟著喊了一聲,“有刺客,保護父皇!”
這一聲便如同一個信號,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刺客們撕開了禁軍的一條口子,從四麵八方湧向了冰湖。
貴婦們尖叫起來,有喊夫君救命的,有尋孩子的,還有胡亂奔逃的。
虞側妃將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連太子妃都變了臉色,唯獨她淡淡的。
“玨哥兒。”太子妃慌張失措,忙看向還在冰溪上玩的兒子。
才五歲的孩子不知發生了什麼,嚇壞了,正由一個大太監抱著往這邊跑。
“母妃。”
一霎間刺客仿佛就漫山遍野跳了出來,其中幾人目標明確,衝著玨哥兒和太子妃等女眷殺來。
這下子,遊廊裏徹底亂套了。
梅憐寶轉臉去找梅憐奴,卻發現她不知何時跑了。
梅憐寶發急,將林側妃塞給虞側妃,她徑自往遭遇刺客最多的冰湖上去。
那裏有長平帝,還有皇子,刺客的目標顯然是擊殺皇子,而其中擊殺孟景灝的刺客數之不盡。
“阿寶。”林側妃急著喊,卻被衝散了。
“內衛!”虞側妃終於看見專門護衛她們的內衛,出聲一喊。
“玨哥兒——”太子妃忽然撕心裂肺喊了一聲。
原來刺客賜死了太監,正要再刺玨哥兒,梅憐奴卻替玨哥兒擋下了這一劍,就是這一息的阻攔,護衛玨哥兒的內衛趕至了,救下了玨哥兒,抱著往太子妃這邊來。
虞側妃一手拽著林側妃,一手撈起腿軟的太子妃,“走,撤向行宮。”
行宮中房間眾多,還能一躲,暴露在此,隻有死路一條,那些刺客顯然是必殺太子妃和太子唯一的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