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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2 / 3)

隨著他話音落地,耳旁突然傳來呼嘯之聲,緊接著軟榻一震,一柄泛著紅芒的長劍便橫在他耳畔,朝良揉著手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長離嘴角的笑越發張揚,他仿佛絲毫不畏懼那縈繞在定光劍身上的煞氣:“神君難道以為九知便是破軍嗎?”他閉上眼低嗅,從定光之上傳來的氣息讓他覺得格外熟稔,熟稔到能勾起他潛藏在內心深處被壓抑了萬年的渴望,他喉間低低歎了一聲:“真熟悉啊,是她的味道……”

瞬間定光就被朝良收回,朝良帶著些嫌惡地看著他,長離眼中跳動著興奮的光芒,他舔了舔嘴唇:“再讓本座聞一聞又有何妨,神君實在是小氣。”

“你再說一句話,本君便割了你的舌頭,”朝良漠然道,“你以為本君是為什麼而不殺你,若不是因她曾維護過你,你早該死在定光劍下了。”

“哦,是嗎?你來殺本座啊,”長離挑釁一笑,“本座肖想破軍並非一次兩次,你能奈本座如何?”他眼中掠過譏誚的神色,“你不殺本座,不就是因為你根本殺不了本座麼?”

“裝什麼呢,”長離嘴角輕翹,“這世間能殺的了本座的人,早在萬年前被你們哄騙去應什麼天地之劫了,你們根本奈何不了本座!”

繞來繞去還是扯回了原本與破軍有關的話,士衡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他曾與天相算過一卦,算得是天地大劫,當時天相便撚著花白的胡子說定與破軍逃不開幹係。士衡在這些生死攸關的大事上一向都本著隔岸觀火的態度,但他與朝良素來要親厚一些,所以便想拉著朝良一同避開此劫,但朝良不知哪根筋沒對,明知破軍是個禍根還硬要往她身旁湊,實在是令他痛心疾首。

但他與破軍又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士衡覺得閑事管多了便有些八婆,不符合他作為一個與世無爭淡泊明誌的神君形象,於是便照例作壁上觀,果不其然,破軍自己將自己作得灰飛煙滅,朝良鬱鬱寡歡了千餘年,才慢慢好轉起來。

之前初次見到九知時,他本以為是破軍的轉世,但破軍什麼樣他早不記得了,不光是他不記得,整個八荒六界都記不得,所以他隻能憑自己的揣摩來猜測她是破軍。畢竟朝良並非是一個心善的神仙,無緣無故地對一頭素不相識的小狐狸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小狐狸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朝良覬覦的寶貝,誠然活到朝良這種份上,世間已經難得再有能入他眼的東西了,那麼便剩下另一種情形。且依他對朝良的了解,那冷漠形容下暗藏的是雷劈不動的死心眼,若要他在短時間內忘卻破軍移情別戀,這是絕無可能事情。

綜上所述,士衡覺得一定是破軍,沒得跑。

所以士衡在麵對九知時的心理是極為複雜的,他首先很想知曉破軍當年為何要去應劫,按理說他覺得破軍並沒有大無畏到會為了八荒眾生而犧牲自己,其次他更想知道傳聞中已經灰飛煙滅的她究竟是如何重生的,最後,是他最想知道的,也是一直憋在士衡內心深處的問題,這個問題曾讓士衡徹夜難眠輾轉反側,那就是——

若是給她一次機會,朝良和長離她到底會選擇哪一個?

可方才朝良與長離的對話卻讓他聽得有些懵,或許朝良是因遇到關乎於破軍的事情便頭腦發熱失去判斷力,但士衡卻聽得清清楚楚,方才長離的意思分明是說,九知與灰飛煙滅的破軍並沒有什麼幹係?

士衡覺得有可能是他聽錯了,但也許他沒有聽錯,若真從性情上來講,九知並沒有破軍那種利落爽快,在某些事情上倒是顯得十分寡斷,他往前覺得也許是重生後沒了前世的記憶,也沒了之前於上古戰場中浴血廝殺的經曆,所以才變得如此。但細細想來,她並非沒有經曆過殺戮,當初滅了她自己宗族時的狠戾,以及被長離救去後為報恩而換得的滿手血腥,其實於此前的破軍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