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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2 / 3)

她這邊是想心平氣和地同長離談,長離卻不依,露出牙來對她笑:“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九知氣不打一處來,又狠踹了他一腳:“好好說話!”

長離將陰陽怪氣這個詞發揮到了極致,待到九知的耐心真的要被磨盡的時候,他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天後未曾告訴我。”

“她沒有告訴你?”九知被噎了噎,“那你同她談的是筆什麼交易。”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死劫,大概是此前不懼生死的悍勇都被耗盡,重生一次的人格外怕死,她看長離嘴角一貫漂浮的笑容變得有些無奈:“因為隻要是與你有關的事情,無論值不值得,我都會答應的。”

天後便正是拿捏住了他的這點軟肋,魔君長離唯一的三寸之處,破軍。

誰都曉得他當初在封神之前叛離天界墮入魔道正是因為破軍,但其中緣由卻不得而知。破軍是魔君心間的朱砂,萬年來紮了根,怎麼斬也斬不盡。

九知驀然沉默下來,冰梅開得繁盛,她勾了勾手那纏繞在長離身上的藤蔓便鬆開,他身上落滿了梅花瓣,像是紛紛的冰雪將他埋葬,掩住了那一具風華絕代的皮囊,長離支著生坐起來,與她麵對麵,將她眉心間的歉意都看在眼裏,他笑了:“本座知道,你並非從前了。”

他連自稱都變了,九知微微有些恍神,長離自嘲道:“你看看,你其實不欠本座什麼,你前世雖然於本座有恩,但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你當時在本座懷中灰飛煙滅時說的話,本座至今還一直記著,不曉得你忘了未曾。”

九知眼底的波光晃了晃,她當然記得,當初她替神族化了那場劫難之後,隻覺天地間無處容身,跌跌撞撞往魔界去尋長離,她永遠記得映照在冰麵上自己的麵容,蒼白如紙,眼白因充血而被染成了鮮豔的血色,比鬼界最可怖的厲鬼還要駭人。

她在魔界苟延殘喘了幾日,終是沒將那場劫難捱過去,她在灰飛煙滅之前,扯著長離的衣袖對他道:“我生來便是注定要去赴這一場灰飛煙滅的,到最後落得個神不神鬼不鬼的模樣,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圖什麼,這大約就是命。命這種事情實在是有趣,若我當初未曾救下你,這八荒間怕是連唯一清靜去處也不存在了,所以當初救下你也是個命字,你無需計較一點那微不足道的恩情,反倒將你困住了。這些事情我瞧得很開,望你也瞧開一些,你縱然叫我一聲師父,我教你的卻少之又少,如今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將我從未參透過的字交與你,你替我將它參透,我便算是可以瞑目了。”

魔君牽過了她的手,伸出自己蒼白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掌心寫下銀鉤般的一個字,如君之心,是一個恕。

他眼中是料峭的雪,倏忽被紅蓮業火焚個一幹二淨,燒成了一本又一本的業障錄,他笑得悲傷極了:“負你所托,恕這個字,本座參了萬萬年,也未曾將它參透。”

☆、第59章 反常

那恕字就烙在她掌心,她愣神看了許久,才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道:“這不妨事,當初本是想讓你解脫心結,哪知到最後你卻還是殺上了天界,可見你確然未將它參透。”

不光是他,連她也不曾了悟,不然為何會一直計較著過去不願放下。她垂下了眼睫,光暈落在她的眼瞼上,柔和而安靜,她說:“我不願再當破軍,當初我那一死算是還了帝神的養育之恩,八荒災劫與我再無幹係,便讓這八荒自生自滅去吧。”

這番話說得自暴自棄,長離眼角閃過一抹捉摸不透的神采,隨即他便欺身而上,雙手撐在她腿側,湊近了連鼻尖都與她相挨著,曖昧的氣息這幾乎不存在的距離間掙紮,他像是想將她蠱惑,沉沉開口:“這樣也好,不如你跟了本座,八荒之大,你想去哪裏本座便陪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