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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節(2 / 3)

聿修動了動胳膊,那鎖著他的玄鐵鏈被拉扯得發出沉重的聲響,他十分平靜地道:“朝良君這話問得古怪,我若是覺得不值當,又為何要這般做呢?”他的臉頰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再不複傳聞中清俊山神的形容,“我既然這般做了,那定是認為這樣做值得,不計較有什麼後果,隻因為我這樣做,她便會歡喜,這樣的事情朝良君也做過的,不是麼?”

石柱上盤著九條踩著雷雲的龍,個個目齜欲裂,猙獰異常,九知心口隱隱有些發痛,她撐在蓮花座上,對朝良道:“薄朱就在附近。”

朝良本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同聿修多費口舌,眼皮一掀,往右看去:“出來吧。”

“嗬——”

輕慢的一聲笑,陰森叵測的無極淵底突然綻開朵朵紅蓮,紅衣的薄朱踏著紅蓮行來,眉目妖冶異常,她倏忽靠近,就抵在朝良眼前,頂著破軍的麵容,嘴角勾起,豔得驚世駭俗:“你,是在叫我麼?”

馥鬱的香氣從她發間傳來,她衣領大敞開,白皙的胸`前有一道醜惡的傷痕,像是被人狠狠挖出了血肉,又再度重填般,與雪玉般的軟肉格格不入,她的指尖劃過了朝良的唇,嗬著唇齒的溫熱濕意,舔唇道:“朝良君是想我了?”

定光霍地飛出劍鞘,向薄朱胸口斬去,她身形一偏,就逃至聿修身邊。但定光太過鋒利,縱使她已用盡全力躲避,卻還是將她脖頸劃開一道口子,汩汩向外留著血,薄朱半倚在聿修的背上,血就從聿修的肩背流了下來,像在描繪某種不為人所知的圖騰。薄朱探出舌頭來,在聿修的脖頸上舔了舔,柔軟的舌頭將血盡數卷去,露出那一片病白蒼痩的肌膚,上麵交錯著數道牙印,薄朱眯起眼來,慢慢張開了雙♪唇。

那些牙印與她的牙剛好吻合。

聿修麵上露出痛苦而愉悅的表情,他仰起了頭,朝聖般閉上了眼睛,隻等待薄朱的牙齒咬破他的皮肉,用舌尖輾轉舔舐著他的鮮血,然後卷入她腹中。他發出悠長而滿足的歎息,然後再度陷入昏睡當中,薄朱身上的傷,因她的舉動而漸漸愈合。

她又抬起頭來,抹去了嘴角的血,笑道:“殺了我,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呢?”

那笑肆意得與長離仿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她眼角的淚痣盈盈欲墜:“你將我殺了,再取走破軍的心髒,可你不曉得的是,心玉石如今已經被我解開了封印,又成了鮮活的心,如今破軍是九知,這顆心髒於她而言再無用處,你將這顆心挖出來也無濟於事,那麼挖了又有什麼用呢?”

“反正我已經是她了,連這張臉也與她當年如出一轍,她不就是憑這心玉石而成為的破軍麼?沒了這石頭,她什麼也不是,現在那些供她差遣驅使的亡魂已經屬於我了,我同當年的她一樣,那麼我為什麼不能成為破軍?”

這恨意從萬年前她便有了,從長離心甘情願舍棄一切追隨在她身後時便有了,嫉恨像是吐著毒信子的蛇,將她的情緒都纏繞得扭曲。她指著心口的那一塊傷疤,縱使曉得長離待她與旁人不同,都是為了讓她作為破軍的替身,代破軍去經曆死劫,但他親手剜去她心髒時她依舊是心甘情願的。

但事後卻越來越不甘,似是有某個聲音在對她說,你現在有了當年破軍所擁有的一切,那你為什麼還要替她去死?

是啊,為什麼?

所以她闖入離天陣中,奪去另一半心玉石,再度將心口的傷挖開,解了心玉石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