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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1 / 2)

那邊的九爺親自登門,兩宗的關係這才稍稍緩和了些。

胡嬤嬤點頭道:“正是,九爺而今在京兆尹衙門,一家子都搬到了京城,就住在南四胡同。”

瑞禾心中一動,正所謂東富西貴,南貧北賤,辛九爺一家住在南四胡同,可想見日子過得並不富足。胡嬤嬤隻提到他在京兆尹衙門做事,卻不說其官職,定是職位不高,由此見辛九爺十有八九未能高中,不然,近十年過去,也不至於住到南城去。

“既是自家親戚,怎麼不叫大兄和二郎一起?”玳珍狐疑地問。胡嬤嬤笑道:“仿佛是來了貴客,老爺叫了大爺過去。太太說恐怕一會兒還要來喚大郎和二郎,所以讓二位郎君先準備著。”

瑞昌眼睛一亮,“什麼貴客,神神秘秘的。”

胡嬤嬤隻是笑,“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話剛說完,宏叔就氣喘籲籲地走了進來,大老遠瞅見瑞禾兄弟倆,趕忙招手道:“二位郎君安好,家裏來了貴客,郎君們趕緊去換衣見客。”

瑞禾點頭應下,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笑著朝宏叔道:“瞧您急得滿頭大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貴客,莫非還是太子殿下不成?”

宏叔一怔,喃喃道:“大郎怎麼知道的?”

瑞禾笑而不語,伸手拉了瑞昌一把,“別傻愣著了,難不成還讓太子殿下久等?”這太子殿下三天兩頭地往辛家跑,到底是想做什麼?老爺子做了那麼多年的太傅,早就是太子船上的人了,實在不需他如此費盡心思地討好才對。

兄妹三人分了兩處,玳珍這邊就顯得輕鬆許多,因是自家親戚,不需太多禮節,玳珍換了身便裝,梳了雙環髻便過來了。

雖然瑞禾說她與這位九嬸娘見過麵,可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那會兒她才兩歲,哪裏記得什麼。進了花廳,玳珍一眼瞅見兩個陌生麵孔,一個是容長臉的婦人,瞧著比黃氏大幾歲,氣色卻不大好,臉上蠟黃蠟黃的,似乎身體抱恙。另一位則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大眼睛尖下巴,模樣十分標致,隻是衣飾妝扮略有不及。

“囡囡快過來。”黃氏一見玳珍進屋,趕緊笑著招手道:“快過來見見你九嬸娘,小時候她還抱過你呢。還有七娘子,你得喚她七姐姐。”

玳珍笑眯眯地進屋朝謝氏行禮問安,謝氏連忙頷首,略顯局促地賠笑道:“大娘子都長這麼高了,模樣真是好看。”

辛七娘也抬眼看看玳珍,見玳珍看她,慌忙擠出一絲笑容。

辛七娘似乎有些內向,一直低垂著腦袋不愛說話,玳珍絞盡腦汁地使勁兒地想調動氣氛,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辛七娘始終隻嗯兩聲,玳珍也沒轍了,幹脆讓丫鬟小稻上點心,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謝氏也非巧言令色之人,幹巴巴地說了幾句恭維話後就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問起回程路上可還順利。

黃氏可算是找到了話題,添油加醋地把遭遇敵襲的經過說與她們聽,隻略過了顧興的身份,說是被聞訊而來的官兵所救,直把謝氏嚇得一臉煞白。辛七娘也目光微動,連連朝黃氏和玳珍看過來。

東拉西扯地聊了一陣,謝氏終於拉著辛七娘告辭離去。

玳珍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湯潤了潤嗓子,道:“這個七姐姐實在悶得很,我口都說幹了,她也不作聲,仿佛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黃氏皺眉道:“我記得她小時候還挺活潑伶俐的,怎麼就變成了個木頭人。”

“我看她們似乎過得不大好,衣服首飾看起來光鮮,式樣卻老舊得很。到底是親戚,要不要幫襯幫襯?”

黃氏搖頭道:“她們不曾開口求助,這無緣無故的,我若是送了銀錢過去,豈不是讓她們沒臉。好事沒做成,說不好還得通埋怨。你九叔好歹還有份差事,不至於養不活家裏的兒女,也就是日子清苦些罷了。”

玳珍也覺得自己想得有些簡單了,汗顏地在臉上拍了一把,道:“阿娘說得對,我太想當然了。”

“我們與泰州那一支到底是分了宗的,你祖父對他們一向不冷不熱,我們何必巴巴地湊上去惹你祖父不高興。而且,俗話說得好,救急不救貧,升米恩鬥米仇,他們若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出手幫個忙還好說,眼下不過是落魄些,好歹身邊還有下人伺候,這京城裏多少人家還羨慕他們呢。”

玳珍連連點頭,“是我不對,女兒受教了。”

她輕輕拽了拽黃氏的衣袖,壓低嗓門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娘親,我聽說太子來府裏了。”

黃氏斜眼瞪她,“你管這些做什麼?”

“好奇嘛。”玳珍心裏直癢癢,像有隻貓爪子在輕輕地撓,“太子長什麼模樣?以前老聽說他這裏不好,那裏不好,等回了京,又聽說他渾身都是優點,能不奇怪嗎?祖父把大兄和二郎都叫了去,是太子要見他們麼?”

黃氏揉了揉太陽穴,“我也沒見過他,哪裏知道這些,回頭你去問安哥兒就是。”嘴裏這麼說,心中卻也難免好奇,來大梁朝這麼久,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自家老爺子,十分地有“派頭”。不過,聽說那位小太子三天兩頭地被辛老爺子罵得狗血淋頭,想來也氣派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