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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2 / 3)

顧瑜已經沒了理智,憑著感覺冷冷說:“我自是喜歡人叫得婉轉動聽。”

人啊,最擅長的就是遷怒。不過想想也正常,人總是不喜歡苛責自己的。於是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便隻能怪了別人。不能正視自己,是最蠢最傻的一種人了。

何晏笑得嫵媚:“是,何晏明白。”

排除腰帶揮舞的風聲,這場酷刑倒像是久違的歡愛。低喘和哀求,像黃鸝和玫瑰膏的歌唱。

突然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顧瑜像是從幹涸的河流裏走出來。地上一灘碎瓷一灘血,何晏仆倒在碎瓷中間。她驚恐的搖頭:“不……怎麼會……怎麼會!”

她怕的倒不是傷重。好歹也是風飄絮裏走過一圈的人,各種刑訊手段精通得很,比這重十倍百倍的慘樣,也不是沒有見過。她怕的是自己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像動物一樣放縱欲望,揮爪子撓向自己的愛人。

顧瑜再不敢看一眼何晏的慘狀,後退幾步,越牆而走。

正在這時,顧府大門外有人攜禮拜訪,聲稱自己是什麼安西將軍,與顧同知約好了下午專來拜訪。下人不見主人出門,又聽聞是個挺大的官兒,象征性的讓了幾讓,就將他帶到了書房去。先前顧瑜二人所處的庭院,正好在那書房前麵,葡萄架後,就是書房的窗子。

然後安西將軍一眼就瞧見了昏倒在地的何晏。青絲散落,混著一地的殷紅。

何晏低垂著頭,烏發掩映,影影綽綽看不清臉。可是那身形,安西將軍高樅熟悉得很。那個背影,即使消瘦了不少,還是能看出來,正是當日邊境小城的餛飩攤上,那個衣衫不整卻武力驚人,幾下撂倒他和兄弟的昭國女人。

他問管家:“這人是誰?”

管家皺眉答道:“她隨大人回府伺候起居,具體身份,便是我等,也是不知。”

高樅便以為這人是顧瑜帶回來的昭國奴隸,或者是歌姬舞姬一類的。不管那樣,一個下人卻有如此高的武藝,既有如此高的武藝,還對顧瑜言聽計從,倒真是少見。

他上前去,扶起女人,雙手一使勁,把她打橫抱在自己懷裏,向管家扔下一句話:“我觀這婢子傷重,府中客房何在?我帶她包紮傷處。”

主人不在,管家也不敢過多阻攔。橫豎不過一個婢子,頂天是個寵妾,便是送給同僚又有何妨?反正這瀾國,從來風氣如此。

是啊,是“從來”……這瀾國上下,從來就沒把後院女子當人看過。俗語道,“買妾置婢”,什麼叫“買”,什麼又叫“置”?買田買地,是買;置房置產,是置。妾婢,不是人。

高樅剛走一步,便被什麼鋒利之物抵住了咽喉。他僵在當地不言不語,眼角餘光,瞟見懷中人手中泛藍毒針。

“放下我。”

高樅失笑,反而抱得更緊些:“不。”

何晏皺眉,手中毒針再往前一分,幾乎刺破皮膚。

“你在這裏殺了我,顧同知怕是難辭其咎。”他不在意的說,抱著懷中人繼續往客房走。

“你!”何晏雙目一轉,收了銀針,竟是任由男人把自己抱進客房。

剛進客房,男人轉身撞上了門,何晏瞬間發力,使巧勁兒從男人身上一躍而下,從後勒住男人脖頸:“戲該演夠了吧,我覺得自己應該見過你。”

男人不反抗,感覺渾身都戰栗起來:“也許你忘了……昭瀾邊境,小城,餛飩攤上。”

何晏了然答道:“原來是你啊。怎麼,上次沒稱了你的意,還記掛著我這個‘娘們’呢?”她態度溫溫和和,不疾不徐,竟毫不惱怒,似乎根本不在意,手上力道卻是相反,下手狠辣,幾乎威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