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姑娘舉起手怯怯地說，她看著蔣夢妮有點緊張。
“好啊，當然可以，還有什麼想吃的嗎？”蔣夢妮溫和的嗓音平複了孩子們的緊張，陸陸續續有年紀小的孩子說出了自己想吃的，其中“西紅柿炒雞蛋”穩占榜首。
“好啊，那阿姨去給你們做了，你們一起玩。”
等蔣夢妮走遠了小姑娘癡癡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個阿姨人真好啊。”乖乖聽到有人誇她媽媽，有幾分自豪的挺了挺小肚子。
汪洋見蔣夢妮往廚房走，撇下沈珂走了上前，“夢妮，我給你打下手吧。”他仍懷念上次兩人在廚房的溫馨時光，巴不得再來這麼一次。
蔣夢妮搖搖頭，她剛剛已經去廚房看過。明亮整潔，收拾的很幹淨，但是太小了。汪洋帶來的兩個廚師已經在裏麵忙活，再加兩個人估計轉個身也變得困難。
被她拒絕的汪洋失落的垂垂眼，看上去有幾分憂傷，“好吧。”他不是很情願的應了聲。
這副樣子看在蔣夢妮眼裏，她不自覺的生出幾分罪惡感，好像欺負了汪洋一樣。這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迫使蔣夢妮開了口，“孩子們要一起玩，你願意幫我看著他們嗎？”
汪洋眼睛一亮，“我願意。”他麵上帶了幾分欣喜，“我一定會照顧好乖乖的。”被扔下的沈珂剛剛走到他身後，聽見他這麼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拍拍汪洋的肩膀，等他回過頭眼裏閃過促狹的光，“演得有點過。”
麵對沈珂，汪洋又是那副正氣十足的威嚴臉。他皺皺眉，臉上有幾分不自然，“真的？”
沈珂誠實的點點頭，“你再這麼演下去，蔣夢妮可能以為你智障。”
汪洋搖搖頭，“我要去看孩子，一起？”
沈珂擺擺手，敬謝不敏。
出了福利院不遠有條淺淺的小河，河水是山上蜿蜒而下的山泉，清澈透亮。福利院的孩子們經常去河邊捉魚，運氣好還能捉兩條小蝦。乖乖是客人，她被分到了為數不多的小桶。牽著沈青的手，走著崎嶇不平的小路，乖乖眼裏滿是新奇。她長得乖巧可愛，媽媽還是一個溫柔的好阿姨，小孩子們喜歡往她身邊湊。乖乖已經過了那段羞澀期，有人問她她就答話。一來一往，歡聲笑語不斷。
汪洋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麵，他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他曾經也是這個院裏的孩子，那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汪洋現在看著嚴肅正經，他童年卻是個十足十的熊孩子。沒有理由，天生熊。他是家裏的老來子，三代單傳。乍一出生就掉進了福窩窩，爹寵娘愛。那時候他們家裏條件已經不錯了，中上水平。不能說是隨心所欲，也算得上要什麼有什麼了。吃的喝的玩的穿的，從來沒有短過他。汪洋調皮搗蛋一路走來，長到了7歲已經是人狗都嫌了。
汪父是個嚴肅性子，對著自家這個寶貝蛋卻是嚴格不起來。長輩的縱容讓汪洋開始無法無天，他小打小鬧著終於闖禍了。熊孩子上小學第一天就揍歪了同學的鼻子，血嘩嘩的往外流。汪洋雖然熊，畢竟是個孩子。他乍一看到這麼多血也是愣了，在他幼小的心裏流血=死。他看著自己握得緊緊的小拳頭，心裏不是不慌的：我力大無窮，怕是打死人了。
那個狂流鼻血的小孩子一邊哭一邊喊，“你等著，我回家告訴我爸爸！”一雙綠豆眼裏寫滿了悲憤。
汪洋看他中氣十足的哭偷偷拍了拍小胸脯，喲，還得回家告訴他爸爸呢，死不了。穩了穩心神，他握著拳又衝上去了，“讓你告訴你爸爸！還敢告訴你爸爸！”熊孩子簡直太熊了，受害者被他打得一邊流血一邊哭。
老師被小孩子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副人間慘劇，雙方家長都被叫到了學校。受害者前襟上都是血，鼻子裏塞了兩團衛生紙。一張臉上又是血又是淚，看著著實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