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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節(1 / 2)

位上坐的人必須姓彥。不過這話沒傳到外人耳中去,陛下若是不想改姓,這句話聽聽便是,奴婢的記性差,事情說出口就忘了,這世上也就知道陛下一人知道此事。”

“哦?”卓印清琥珀色的眼眸仿若不可見底的深淵,微笑道,“其實他說的沒有錯,我亦認為在那位置上坐的人,理應姓彥。”

元熙元年六月,彥帝駕崩,繼承帝位的不是萬民所向的皇太子卓印清,而是當年廢帝太子留在世間的唯一一條血脈,名喚彥長庚。

長庚登基那日,卓印清的五覺散發作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重,病榻前守著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他的脈搏卻愈來愈微弱,完全沒有醒轉的跡象。

楚鶴將卓印清從宮中帶回的那個錦盒攥在手中,緊鎖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楚老先生。”蒙叔的眼眶幹澀,指尖搭在卓印清腕間的脈搏上,不敢移動半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卓印清依然活著,“這藥既然已經證實是五覺散的解藥,為何到了這樣危急的關頭還不用?”

“師父。”一旁守著的阿顏亦低低喚了楚鶴一聲。

“你們懂什麼!”楚鶴將錦盒“啪”的一聲闔上,焦躁道,“這解藥確實能解五覺散之毒不假,卻是以以毒攻毒的法子!你們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句話一出,蒙叔還在疑惑,阿顏麵上的血色已倏地退下來,看起來比病榻上的卓印清還要頹敗。

卓印清的五覺散是從安寧郡主那裏遺傳而來的,因著隔著一個安寧郡主,他體內的五覺散之毒沒有直接入口服用那麼霸道。

以前大家總慶幸卓印清的毒沒有別人的深,如今這一點卻意味著能解五覺散之毒的丹藥,不可能解卓印清的毒,甚至會在強行服用後毒性相衝,變成另外一味要麼見血封喉,要麼潛伏在身體裏,不知何時便可能置人於死地的□□。

“那……”阿顏張了張嘴,六神無主道,“我們該怎麼辦?”

話音甫一落下,蒙叔的背脊驀地僵硬起來,手從卓印清的腕間鬆開,顫顫巍巍地探向他的鼻息,而後又瘋一樣地移到他的脖頸間摩挲,聲音尖利道:“沒脈搏了……楚鶴!楚鶴!”

楚鶴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方拉過卓印清的手腕要為他把脈,便聽到了一聲脆響。

卓印清自陷入昏迷起一直緊攥著的拳鬆開了,半枚沾著血色的長公主令墜落,在地上翻轉了幾下,發出“嗡——”的一聲悠長嗚咽。

六月十九日,寧國帝都淩安。

早朝散去,俞雲雙下禦座回內殿,換了一身常服,溜達著溜達著便出了宮門。

自古以來帝王衣食住行皆在宮中,眾臣也希望今上隻呆在宮中哪兒都不去,偏偏俞雲雙自即位之後,便沒有隨過他們的願,皇夫之位一直空缺著不說,還時不時就往宮外跑。

幸好她最常去的地方不多,除了自己手下鸞軍的校場,便是長公主府。

因著她的做法一不是出遊,不勞民傷財,二總有侍衛相護,安全無虞,百官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她去了。

俞雲雙今日去的便是長公主府。

六月的晌午,總歸是燥熱難耐的。俞雲雙佇立在長公主府牆投下的陰涼處,拭了拭額上的薄汗,正要抬步跨入府門,便聽到身後有人喚她“陛下”。

俞雲雙回身,是裴鈞立在石階之下,躬身向她行禮。

俞雲雙道:“既是在宮外,裴大將軍無須多禮。”

裴鈞起身,想凝視她卻又情卻,便隻能收斂了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她弧線柔美的下頜處:“陛下又來了。”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夏蟬鳴叫之聲,讓人萬分愜意,俞雲雙笑了笑道:“禦園裏的榴花五月後便開了,這裏卻不知道為何一直含著苞。朕今日過來,便是想瞧瞧它開了沒有。”

裴鈞問她:“這裏的榴花是新植的麼?”

“去年植的。”俞雲雙回答完,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勾起唇角道,“去年他一麵吃著枇杷一麵植木栽花,石榴樹十株裏麵活了兩株,墨蘭一株都沒活,地上卻發出來不少不知名的小芽兒,我尋了花匠來打聽,才知道那是枇杷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