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非眼角亦是諷刺,卻也命人將他帶下去,亂石砸死,到真是便宜他了。
可遇到閻王,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又如何談饒字。
姬雲翊望著麵前的邑城,薄唇微啟。“讓來時陪同的太醫為百姓整治,好生安頓已逝百姓,統計所以受難或幸存者的數據,本王每日必要知道詳情。”
來這裏之前,雖自己來這裏之前已下令讓離這裏的益州,蘄州和池州三方資源能助之藥物,吃食,以解百姓燃眉之急。
可這樣的法子,他卻未想過,畢竟災情已是大事,若加上瘟疫,隻怕更難了。
“是。”
···
輕盈的身子自由穿梭在高聳入雲枝葉茂盛的密林中,遮天蔽日般的帶來一股陰影和黑暗,讓這個林子顯得更加的陰森詭異,而不時的,四周傳來隱隱的野獸吼叫聲,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紅衣黑發,此時漫天便也湧現出一股嗜血的殷虹,妖豔,邪魅。
纖細的手指優雅的翻飛著手中玉簫的每一個音符,她眸光半磕,忽然猛的收緊,將手緩緩垂於身體一側。
“若沒記錯,你此時該在邑城。”冷冽的聲音響起,那紫袍男子已出現在她的身後,赤金的麵具依舊不變,隻是眼底卻也少了一抹薄涼。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女子身後,不過四年的時間,她已出落的如此美豔,僅用了四年時間,亦成為了神刹的殺手,讓緋煙這個名字讓人聞風喪膽。
她不親手殺人,卻有雙嗜血的瞳,帶著淡淡憂傷卻又似無盡的恨意,卻是細膩唯美,隻是一瞥,便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脫離。
而這,亦是她自己一人所擁有的,攝魂術。
妙弋微愣,握緊了手中的玉簫,卻也轉身單膝跪地,清冷的聲音緩緩開口。“主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人並未理會她,隻款步向前走了幾分,目光依舊深沉。
妙弋跪在原處,卻也隻淡淡道:“待不下,便回來了。”
男子嘴角一笑,身形一閃,手卻也落在那女子的下顎這上。
下巴傳來絲絲疼痛,妙弋卻沒有絲毫在意,靜靜的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人,赤金的麵具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目,卻遮擋不住那寒冷的雙眸和渾身透露的血腥之氣。
“四年時間,你卻還未學會什麼是殺手。”雖然她的任務都會順利完成,可她卻不會親自動手殺她認為的好人,這樣的殺手,又如何稱之為殺手。
“我……會盡快完成任務。”是的,任務,這四年來,她一直想要去完成的任務,他,成全了她,可卻也生生將她推進了地獄。
“我自然信你,至少,你未讓我失望過。”迫使她轉過眸,男子冰冷的聲音淡淡開口。
妙弋站在原處,靜靜的望著眼前的男子,這四年來,除了幻佘,便隻有他自己接觸的最多。
他教她蕭曲,以內力殺人,卻不輕易靠近她,他會在意她的傷,卻學不會關心她,她在意他,卻不知是因為恩情,還是其他,這麼多年,她已習慣成為他身後的劍,現在,卻要孤身去斬殺自己的仇人。
“主上,可否再奏一曲!”今夜,她本該在邑城,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回來,這裏,她以前經常來,他也經常來,隻是時間不對罷了。
男子深沉的眸微微一滯,卻還是掃了一眼女子手中握著的玉簫,這是當初教她攝魂曲時送她的,未曾想她一直帶在身上。
修長的手微微鬆開,那清冷的聲音卻還開口。“這蕭亦易主,我沒有再拿的必要。”
說完,緩步卻要離開。
妙弋站在原處,卻也不說話,那男子腳步微駐,清冷的聲音卻還是開口道:“不管因何原因,此次的任務,絕不能失敗,至於後果,你該知道。”
說完,閃身便也離開。
妙弋亦不答話,隻望著這魏偉雄山,簫聲再起,今日起,她便要真正的回去了。
···
隻是短短一日,邑城便也全部封住,所有官兵駐紮,百姓皆被集結到一起,所帶太醫與當地幸存的百姓根本忙不過來,輕傷的百姓亦是自發照顧起重傷的百姓,一時到也有了新氣象。
此次一路隨大軍而行的,亦有宮中還算年輕的禦醫,雖他們不願,可一道聖旨一下,又有誰敢當這抗旨的罪名呢?
姬雲翊站在高台之上,如深潭的黑眸映著整個狼藉的城池,此次的災情,到比他想象的重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