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什麼,卻也見那緋色女子淡淡答了聲是,卻也朝那內殿走去。
魏林亦未多言,行禮起身亦跟上那女子,畢竟皇妃若出事,他也難辭其咎。
“太醫止步。”不重不輕的聲音傳來,魏林臉色亦是尷尬一僵,朝姬弘智投去一抹視線,隻見那人輕輕搖了搖頭,他也隻好止步作罷。
妙弋步履輕盈,緩步走入殿內,血瞳望著那安靜的躺在榻上的女子,宮緞錦麗之下眉目如畫,膚色玉白,靜靜的沉睡著。
妙弋靜靜的望著床上的人,臉上的血色珊瑚麵具極為妖嬈,一雙血眸更似浴血的蓮花,還沾染著絲絲未褪去的血跡。
掀開那精致蜀繡的錦被,此時她隻著了裏衣,卻也血跡斑斑,素手探上那平坦的小腹,微弱的搏動氣息卻也從手掌之上傳來。
四年了,四年,她總歸是回來了。
可是她又怎麼可能讓她這般輕易的丟了孩子呢!這樣,太過便宜了。
纖細的手指從懷中拿出金針,她的醫術承繼幻佘,自然不會差,尤其是這鬼門十三針。
殿外,姬弘智等人的視線卻也未從殿內移開,久久,卻也見那女子緩步走出,魏林視線輕撇,卻也見姬弘智微微抬手,行禮,舉步卻也朝那殿內走去。
魏林走近內殿,神情亦微微收緊,這宸妃的臉色卻也比剛剛好了許多。
抬手切上那女子的脈,手指一顫,心底亦不由一驚,這宸妃的孩子,居然保住了。
疾步走出內殿,卻也對著那坐上之人行禮道:“皇上,龍嗣……保住了。”
眾人皆是一愣,卻未有真正露什麼欣喜之色,而一旁的皇後卻並未有什麼動作,眼眸亦靜如止水。
削薄的嘴唇緩緩勾起,猶如一朵嬌豔炫麗的罌粟。
妙弋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那男子,神情不辨,心底卻勾起一抹冷笑,剛剛他的眼底並未有什麼惋惜傷痛,現在亦沒有什麼欣喜,停留最久的卻也隻是疑惑,看來這個宸妃,亦不過一場政治婚姻罷了,歩閆修能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惑之年的男子,其中的深意,隻怕也隻有他才明白罷。
而姬弘智顯然亦感受到這抹視線,長眸微睜,卻也與那血眸對視,即便是九五之尊,亦微微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極其不爽。
魏林的神色不是太好,作為太醫院之首,他切的脈如今卻生生被人推翻,皇上隻怕不會這般輕易饒了他,斜眸輕撇那女子,她到底,是何人……
“皇上,臣……”
“行了。”姬弘智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手指微抬,眼底亦略顯疲色。“宸妃既然無事,你們就先回自己宮吧!”
淑妃麵色有些不悅,曳貴妃神情到還自然,收回手,嘴角淺笑道:“那臣妾等先行告退了。”
說完,卻也同皇後款步走了出去,整個外殿,卻也隻剩下姬弘智和妙弋二人。
姬弘智並未起身,語氣卻依舊是居高臨下,銳利的眸子落在妙弋身上,眸低卻也一片漆黑。“此事,你又言中了。”
唇角微揚,雖然眼底依舊死寂,卻有一抹光在流轉,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裏,內斂了張揚,卻依舊讓人感到豔殺天下。“宸妃娘娘命格如此,無所謂言不言中。”
“宸妃的命格如此,那你呢?”姬弘智坐在原處,眼底卻也閃過一抹精光
“緋煙不知。”
“不知?你到比你師傅直接些,卻也少了她的寡淡。”姬弘智眸光微轉,卻也淡淡道。
“人心不同,師傅縱然寡淡,卻也輝煌過一時。”
“如此,你在朝堂所說的話果真並非真言。”姬弘智的眼泛過一絲危險,看來這女子的心並不小。
“緋煙所言無假,作為女巫,隻有在這昷岄城才會有一番作為,緋煙不想失去這樣的機會,可皇上絕不會輕易留一個言天命,知人心的人在身邊,畢竟聖意不可踹,來此,不過是想言明,緋煙即便再言天命,卻也不敢有違聖意。”女子回眸,嘴角卻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姬弘智望著眼前的人,明豔動人,帶著赤目的血色,好似一朵開在黃泉路上的荼蘼。
眼波流轉,卻也沉聲道:“你可知你這般同朕說話,意味著什麼?”
“知道。”
“你妄言災禍,朕亦可以懷疑,是你動了宸妃的命格。”姬弘智的眸光有些危險。
妙弋委身跪下,卻無一絲卑亢之意。“師傅從小教導,緋煙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