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棣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垂在兩邊的手攥的死緊,心中卻也將旁邊二人剜肉削骨,定是這二人又在父皇麵前說了什麼!
到是一旁的曳邕撿起地上的信箋,快速攬過,神情亦有些難看,垂首叩頭,卻也道:“皇上,臣從未收上過這封加急。”
曳邕是兵部尚書,若是兵部的加急必也是由他呈上的,可如今這封信他未見過,卻突然出現在了太子的殿中,隻怕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見曳邕的神情,姬雲棣亦察覺到不妥,視線落在那封信箋之上,神色大變,這才明白了父皇震怒的原因。“父皇,兒臣,兒臣亦未看到過這封加急。”
姬雲棣雖矢口否認,可卻儼然底氣不足,他承認,自那幾封加急信箋之後,他是又收到幾封,可卻以為又是地方官員瑣碎之事,便也未再理會,可如今,怎會突然出現一封西北戰事的急報。
“夠了!”姬弘智的眼鋒,此刻正死死地盯在姬雲棣的身上,暴怒止住太子的話,自己的兒子他又怎會不了解,從他的神情上便也看的出他說了慌,可如今還偏生不承認。“你們都未見過這封加急,這又怎會出現在你的殿裏,難不成是憑空飛去的不成?”
姬雲棣一時語塞,他或許沒有注意,可曳邕絕不會犯這樣的錯啊!雖有些疑慮,可現在卻也不能問半句。
“皇上,微臣確實未看到這份加急,此乃刑部的錯,臣甘願受罰,隻是戰事緊張,還請皇上調運糧草,撥去兵響,已解西北之急。”
姬弘智雖氣,卻也被曳邕的話理智了幾分,瞳孔微微一縮,閃過一抹寒鋒,正要再說話時,殿外突然有人氣喘籲籲道:“啟稟陛下,西北快馬傳來急報……”
聞言,眾人心底皆是一顫,姬弘智亦微微蹙眉,道:“喧。”
而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太監帶領一人進了殿,那人的樣子極其狼狽,身上的盔甲已經破損,發髻更是淩亂,卻也直直跪在地上。“皇上!”
進宮麵聖這樣的裝束必是大不敬的,可現在卻也無人再關心這些,姬弘智手指微微收緊,卻也急道:“有何急報?”
“西北糧草困乏,坔桑聞訊更是舉兵圍了厝城,斷了我軍後退之路,瑉王殿下摔騎兵營的人繞路攻之,卻不想……”那小將滿眼赤紅,眼底卻也有悲痛之意。
“卻不想怎麼了?到底出了何事?”姬弘智亦是吼道,西北與坔桑一戰,厝城絕不能丟。
“繞路而行,未有厝城北麵的沙漠防守最鬆,為謹慎起見,殿下更是讓當地熟路的先鋒宜垚帶路,卻不想還是迷了路,如今殿下已與厝城失了消息多日,秦將軍派人找尋卻未果,隻得派末將送上這認罪書,厝城被困,不能少了主持的將領,秦將軍說,時候必定提頭來見。”
話剛落,在場的人亦驚的直顫,姬弘智坐在木椅之上,手指亦生生陷進那上好的木料之中,姬雲棣更是冷汗直冒,若真是因自己之失延誤軍情隻怕父皇也不會輕易繞過自己。
“放肆!放肆!”統帥無辜失蹤,西北告急,怎麼短短數日,竟都是出的這些事。
“父皇息怒,四弟他必會吉人天相。”
“你閉嘴,此事皆因你而起!丞一!”
“皇上。”丞一躬了躬身子。
“傳朕旨意,太子德政有失,自今日起,令其在東宮自省半月,期間,任何人不得召見。”
“父皇!”
“皇上息怒!”
懲罰太子的旨意到還是第一次聞見,曳邕眉宇微蹙,雖是曳家之人,但他並不參與黨政問題,如今迫在眉睫的卻也是西北的戰事,而姬雲輒神情負責,父皇隻是下令自省,這懲罰並不重,即便父皇再生氣,對太子也是留了情的。
“閉嘴,朕現在片刻也不想見你,還不退下!“
太子還想說什麼,但看父皇的神色和曳邕的眼色卻也閉了嘴,行了禮,卻也退了下去。
姬弘智手撐在椅扶之上,修長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眼不發,而殿上更如同死寂,無人再敢多言一句。
隻因一封書信,厝城被圍,皇子失蹤,這已是大事,更何況太子隱瞞信箋,其心難辨,皇上又怎會不心存他念。
“皇上,軍中無統帥不行,還請陛下速派良將支援,此事兵部責無旁貸,必當全力相協助。”
曳邕的話說的明,隻說了權利相助,卻未請旨自己領兵,並非他貪生怕死不願戰場展露頭角,如今的他雖是兵書尚書,卻無統兵之權,而曳家如今勢力如此,皇上又怎會將真正的兵權送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