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五個字,沫非也是一愣,隨即卻也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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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城,片刻的安靜掩不住兵戈殺氣,高高的城牆之上火把燃照,在闃黑的深城邊緣投下深深的影子,大戰在際的緊張亦在火光的明暗下若隱若現。
軍兵臨城下,袁布列已有數日未曾正經合眼,如今更痛失親子,而且在得知兒子是死於萬剮之刑懸屍城門之上時,更是勃然大怒。
一燈未滅,他獨自坐在席案前看著步兵的陣圖,雙目赤紅,雖聽聞過姬雲翊的狠絕,卻不想他竟會做到如此地步,如今八百精兵盡損,想來,姬雲翊該知曉他們的計策了。
一府將疾步走進房內,行禮,卻也道:“將軍,覃將軍來了。”
袁布列眉心一挑,眼眸卻也收緊,之前便是應了他的計策帶兵突襲,而眼下他竟連兒子都搭了進去,心底對他已是惱怒,卻不想他偏生還在這個檔口來此。
心中思緒有些複雜,卻還是道:“傳。”
此事雖隻在將軍府,可兵臨城下,他們亦隨時都做好迎敵的準備,所以即便是夜間,都是一身玄甲著身的。
覃宴麵色亦不輕鬆,走至房內,卻也直接跪在地上。“末將有錯,請將軍責罰。”
袁布列本就沒什麼心思,語氣卻還也少了幾分熱度。“將軍怎麼了?如何要責罰?”
“末將失策,累小將軍性命,此是末將之責,求將軍責罰。”覃宴雙手抱拳,眼眸並未抬起,語氣誠懇,到讓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袁布列心底亦是惱怒,卻也明白如今正兵臨城下,正式永兵之計,當日之計亦是自己同意了的,眼下軍心動蕩,若真要在這個檔口已這種理由來怪罪他,隻怕軍心更那平穩。
“戰場之上,生死定數,豈有怪罪將軍之禮,將軍請起吧!”
覃宴卻依舊不肯起身,隻道:“此事是末將知錯,將軍若不處罰,末將心亦難安。”
“行了。”袁布列自知覃宴的心思,隻怕他明白自己不能懲處他才來的這一處,心底亦生了幾分厭意,卻還是硬將它壓了下去。“此事兵臨城下,這姬雲翊卻不是好對付的主,我軍雖有這天險,可也不可坐以待斃。”
覃宴自然識趣,眸光微轉,卻也道:“上次的殺手一個未歸,這姬雲翊並不好對付,可末將得知,他身邊有一女子。”
覃宴眼眸微緊,那沙漠十八鷹是什麼絕色,都殺不了姬雲翊,看來此次的對手必是複雜了。
而秦郢之事覃宴並未對袁布列提及,這老東西雖狠,卻也頑固,指不定又是一頓責備。
袁布列神色有些不悅。“他軍中的女子我自然知曉。”
“可末將說的,卻並非如此,姬雲翊極其在乎那女子,竟是抱她入營,姬雲翊深不可測,可我們可以從那女子下手。”覃宴眸光微緊,帶著不由分說的狠辣。
“哦?”袁布列亦是一驚,這姬雲翊他自是知曉的,聽聞處事狠絕,卻極少靠近女子,如今尚在軍中,他竟與那女子走的如此之近,想來這其中必不會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