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芷尋本就害怕,如今看到這般模樣更是驚呼,她本就聽說這起連環凶殺案蹊蹺,卻未想到死者竟是這個表情。
成殷亦最快速度將白單蓋上,妙弋麵上到並未有任何神色,隻是剛剛看到屍體的瞬間,眸光卻也緊了幾分,緩步走至屍體旁,卻也拉開剛被成殷蓋上的白單。
娥眉輕挑,這女子麵色蒼白,五官扭曲,像是生前經曆了很痛苦的事。
將那白單蓋好,妙弋卻也看著此刻神色有些複雜的曳邕,道:“聽聞此次受害的,皆是女子。”
“不錯。”
“如此,她不是第一個,下官想看看之前的受害者,不知大人準不準許。”隻希望自己隻是猜測而已。
曳邕寒眸緊緊落在她身上,似乎想從她的眼中看出些許端倪,可卻未果,久久,卻也道出一個字。“請。”
說完,旁人到未覺得怪異,到是芷尋一愣,錯愕的看著妙弋,大人竟還要去看其他的屍體。
“曳大人,我們二人即可。”
聞言,曳邕到也沒覺得奇怪,隻道:“成殷,你們二人留下。”
“是。”
本是冬日,天氣本就寒,而這停屍間的溫度顯然比外間要冷上許多,看來這曳邕對屍體的保護做的並不差。
驗屍台上,一字排開幾具屍體,皆有白布遮著。“誰是最先遇難的死者。”
曳邕到不奇怪她能在屍體麵前這般淡定,畢竟四年前就見識過了,舉步走至一具屍體旁,卻也掀開那白單。
屍體表情到與剛剛那具相似,隻是那蒼白的皮膚之下,似有什麼黑線在遊走,下意識的,妙弋將曳邕往後拉了一步。
而曳邕亦看到這一幕,這是他之前並未看到的。“你知道這是什麼?”
“我不確定,可否幫我準備雄黃、蒜子、菖蒲等藥粉,再準備一碗清水。”
曳邕眼睛看著他,似有驚喜卻又有疑惑,喚了一人進來,吩咐了她方才說的,沒過好一會,東西便也送了過來,這些都是常見的藥物,所以一般藥店都有。
妙弋亦不多言,將三種藥粉依次灌入屍體口中,後退了幾步,並未說話,似乎在等什麼,曳邕亦不開口,一時間,本就冰冷的驗屍間猶如被濃墨侵染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
半個時辰後,無數隻細小的蟲子緩緩從那因死前驚恐張開的嘴微微爬出,帶著濃暗粘稠的血跡。
曳邕亦是一驚,猛的將女子往後拉了些,錯愕的神色亦看到地上的一幕,縱使見過再惡心場麵的他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他現在似乎能明白為何死者臉上都會有這般驚恐的神情了,隻是,為何她們都未掙紮呢!
他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想在她口中得到答案。
“這是葬魂蠱的蟲。”
“什麼?”曳邕錯愕,竟又是蠱術……“你是說,這是蠱。”
“不算是。”妙弋淡淡的開口,眸光落在那緩緩蠕動的蟲子身上,卻也從懷中拿出腐蝕的藥粉,灑下,那血腥蠕動的蟲子卻也在片片刻之間消失。“這是專門吞噬心髒的蠱蟲,可看樣子,這並不像母蟲。”
“什麼意思。”
“這種蠱的蠱蟲不同於蠱蟲母體,每一隻幼蟲隻需吞服一顆心髒便可成熟,產下蟲卵,自身也隻剩下幾個時辰的壽命,而幼蟲更會吸收屍體殘留下來的一切,一個月後便破體而出,尋找下一個寄宿體,周而複返。”
“你是說,這些蟲子在一個月後會破體而出?”低沉的聲音響起,曳邕的眸光更黑了。
“是。所以這些屍體,留不得。”
案子還未查清,若還將屍體毀了,那還從何處下手、“用藥物不能逼出嗎?”
“我剛剛隻是猜測,這些也是僥幸逼出來的。”她並不懂蠱,這些,也隻是幻佘提過而已,而幻佘也說過,會葬魂蠱的人,不多……
“目的呢?隻為殺人?”那這種殺人手法也未免太毒辣了。
“殺人,也為救人,幼蟲在吃完一個心髒後會有幾個時辰的壽命,而這,是唯一可以維持中蠱者短時間生命的解藥。”
話至此處,曳邕已然猜想個大概,看著眼前如此平靜的女子,目光亦複雜了幾分。“司巫大人,你也懂蠱。”
他想知曉這四年發生了什麼,可成殷的答案卻是如她所言一般,無俢的關門弟子?他又怎會相信。
“我不懂蠱,我知曉的,僅有這些。”妙弋不再多言,卻也緩步離開,該幫的,都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