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是一夥的,曳大人,即便你是兩部尚書,但也不能隨意抓人吧!”柳河眼底憤恨,卻也隻是掩飾心底的不安罷了。
聽他們剛剛說話,看來之前便是相識的,這曳邕的本事尚且不說,但是這司巫,就太過讓人難安,雖未真正見過她幾次,但一個僅一夜之間便能成為司巫的女子,又豈能用簡單來形容。
“你們做了什麼,需要本官來提醒?”曳邕嘴角輕呲,傷這麼多女子性命,現在竟還這麼雲淡風輕喊冤枉,當真為人不恥。
柳河心下一驚,卻也知曉他們定是發現了什麼,可表麵的神情卻還是不辨。“曳大人在說些什麼,柳河當真不明白。”
“你不明白?”曳邕嘴角冷笑,卻也寒聲道:“本官竟不知,你們主子還有這等本事,素問懂蠱之人源於赤炎,那你們主子身上的蠱,又是來自何處?”
果然。
“大人說笑,主子僅是重疾,所以才有些時日未出府,何來懂蠱之說?”
“即是重疾,為何將醫師全部拒之門外,隻召見你一人,本官一直隻道你是武將,何來會醫術之說?”看來他猜的不錯,這柳河是穆廖的近衛,即便以身頂罪,隻怕也不會將穆廖供出來。
“柳河雖不懂醫,卻也懂得用內力幫主子調息身子,主子不見醫師,是因之前見過的都是無用之人,主子性子不好,多見亦是受氣,自不願召見。”
“你到是了解你家主子。”曳邕笑笑。“那民宅裏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你那兩個屬下可都說了,本官不會冤枉任何人,卻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幹係的人,若有得罪之處,柳護衛要見諒。”
柳河心下一緊,饒是已經猜到,卻不想從曳邕口中說出,竟還是有些吃驚,他做事本就小心,透過各種渠道找的人,甚至連穆府親近的人都未用上,他竟還是查到了。
“大人說笑,什麼屍體?柳河不知?”
“嗬嗬,你知不知本官不知道,不過司巫大人應該知道的。”曳邕說著,視線卻也看著一旁安靜的女子,她未發一眼,可眼底的冷意卻已然明顯了。
柳河亦是一愣,亦對上那女子,不知為何,竟覺一股寒流入體,涼意徹骨。
妙弋看著他,腳步輕抬,亦徐步向他走去。
柳河沒來由一顫,對上那緋色的眸,瞳孔越加放大,眼底竟湧現出驚恐之色。“你……你是……”
隻見眼前一陣血腥之氣,眼前的女子已然變成滿身血腥的婢子,手中正捧著一個血淋淋的心髒,正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而片刻之間,竟有十幾個如此的女子越漸向他靠近,她們眼眶黝黑,四周皆是血跡,儼然是一個血洞,可柳河竟能在她們的眼中看到無盡的恨意。
驚恐,震驚,柳河看著越漸靠近的人,身體亦不由顫抖,想要掙紮,可發現手腕被靠在那木架之上,根本掙脫不開。
“不……不要,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她們不都死了嗎?她們的屍體不都燒了嗎?為什麼還能出現在這裏。
而同樣想知道為什麼的,卻還有曳邕。
從剛剛那女子靠近,柳河便是吃驚,之後便是驚恐,這柳河在他審問的時候還算鎮定,未曾想在看到那女子之後竟會如此害怕。
而後更是手足無措的想要解開手鏈,似麵前的女子如鬼魅般。
曳邕雖好奇,但也沒問,因為他知道,該自己知曉的,這女子會說。
妙弋嘴角勾笑,拂袖間,卻間柳河儼然恢複了神色,卻已冷汗之下。
“我以為,你不會害怕。”妙弋清冷的聲音開口。
柳河惶恐的看了看四周,喘著粗氣,確定四周再無旁人之時,亦是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是你對她們做了什麼,她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難道你不應該解釋什麼嗎?”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是出口反駁,但柳河的心卻跳的極快,眼神亦惶恐的輕撇四周。
“嗬,那看來得你說了。”妙弋一步一步走近,緋色的眸亦落在他的身上,待那雙黑眸呈空洞之色,嘴角亦是淺勾,道:“告訴我,是何人中蠱了……”
“是……是公子……”
一字一句,雖有些木訥,可曳邕眼底的錯愕卻並不掩蓋,她僅僅是看了他一眼,她那雙眼……
“你不必奇怪,現在,你可以問他了。”而這句話顯然是對曳邕說的。
曳邕微頓,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