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默霍然抬頭看他。
“如果隻是單純的故布疑陣，沒有必要派出自己真正的親信軍隊，雲霄軍的根基沒有那麼牢固，此舉一出，必然是沿海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沿海多半也發現了礦藏，這樣才能長久的吸引各方視線，另外，那處礦藏真正存在的話，應該儲量不大，所以雲霄軍有足夠的時間悄無聲息的吞下這邊的礦藏，明暗兩條線，雙豐收。”蘇翎簡單地解釋了一番，他自己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雖然不怎麼關注，但是對於雲霄軍的了解絕對不少，加上他那縝密又大膽的邏輯思維能力，雲霄軍在蘇翎的麵前簡直就是裸奔的狀態。
童默歎了一口氣：“我確實感興趣。但是你既然這麼說出來了。那麼需要什麼代價？”
“不必，就當做是見麵禮吧。”蘇翎說道，“我們也算是不謀而合。”
童默深深地看了蘇翎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麼。
等到幾人都走了，莫十七留在原地，拿出一個名單交給童默。那是一張紙。紙上寫的名字全都是參與圍堵童默的名字。
“夠奢侈的。”童默接過來名單說道，紙張在末世的珍貴不需要說，莫十七就為了這麼幾個人的名單還特意寫在紙上。
“是蘇翎拿出來的。他那裏有不少。”莫十七說道。
“有時候我都懷疑，蘇翎多智近乎妖，是不是也提前預測到了末世的事情？”童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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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十七搖頭：“多半隻是有個預感罷了，他還沒有能感知天命。”
“按說我應該說句謝謝的吧？”童默玩笑道。看了一眼紙張上的名字，神情認真。
莫十七也不在意：“說吧，我聽著呢。”
童默被她這態度弄得無奈，沒好氣的說道：“對著你，說不出來感謝的話。”他隨即正色。“十七，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對新能源感興趣嗎？”
莫十七說道：“想做就去做就是，反正我總不會拖你後腿。”
童默搖頭：“我之前隻想著避世而居，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世外桃源。可是直到被人類圍堵，我才清醒的意識到，我已經成了喪屍。之前殺人也好，與人勾心鬥角也好，我都是活在人的目光之下，可是你不殺別人，避開他們。不代表他們也放過你。”童默眼中出現陰霾，顯然對於他來說，差點死在人類手中，是不好的記憶。
莫十七拍拍他的肩膀，瀕死的時候的感受，大約是沒有經曆過的人體會不到的。莫十七當時還好一些，非常意外又痛快的結束了。但是童默不一樣，他要護著童話，因為無妄之災差點死於非命，不是一時能夠釋懷的。這也是莫十七殺了許慕。解決了阮紅以，卻留著剩餘幾人，還費力弄了份詳細名單交給童默的原因。殺身之恨要是那麼容易釋懷，蘇翎還算計個什麼勁。
“我什麼都沒有做，就因為我腦中有晶核，就因為我是喪屍。十七，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我雖然一直知道這個事實，但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我那些所謂的避開人類，留有餘地的做法，其實不過是把自己往別人的刀上送罷了。”童默歎口氣，情緒並沒有多激動，他用一種平緩的語氣敘說自己經過積澱的思想。
“我也不知道是對是錯。雲霄軍正在盯著這裏，這是一個危險的機會。但是不做又怎麼樣呢，人類不斷強大，我們多數喪屍的行動已經開始不便，低級喪屍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最簡單的獵物，我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力量，但是這個力量的增長顯然不如人類快。至少留有一條後路，至少延緩一下這個節奏。你們都說天道滅人，可是沒有真正的力量，誰來滅人，我不想你我或者其他朋友同伴成為那把刀。”
說完這些，童默莞爾一笑：“你看，說著說著我就說的大了，其實歸根結底不過就是那麼回事，依仗多了，總會活的容易點。”童默笑容加深：“其實我覺得我是活不了多久的，想得太多先累死了。”他看著莫十七，“蘇翎或許是能陪你很久的人，但是他要是傷了你，到時候誰也沒有辦法幫忙，十七，我有時候甚至都痛恨自己的弱小，以蘇翎的智計，我完全不是對手，現在竟然還想要收下對方所謂的見麵禮。”
童默說著又是擔憂又是沮喪，還有著不易察覺的失落。
莫十七站了起來，往童默腦袋上一按，童默被這股力氣弄得身體失去平衡，險些倒栽蔥，一時也忘記了失落：“輕點啊你，差點讓我腦袋插地上。”
莫十七嘴角勾起，眼中帶著笑意：“你是不是當奶爸當時間長了，婆婆媽媽的。我要是受了委屈，自然有本事自己討回來，你還是去注意童話吧，那才是你要養成的對象。”
童默揉著腦袋，還是不滿的嘀咕了幾句，他看著莫十七離開的背影，動作慢慢停下，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漸漸凝聚在一個虛虛的點上。
蘇翎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帶著一群人去山裏找礦藏的位置。
童默把東西都收拾起來，放進了莫十七的空間。離